刘嬷嬷毫不心疼地把那淮阳公府的秘药倒出了一大勺,厚厚地涂在伤口上,又拿出银布把伤口遮住,再用纱布把伤口缠上。过了一会儿,才让冬雪把秋英胳膊上的汗巾子松开。
那淮阳公府里出来的秘药果然见效,秋英的伤口只是又渗了一点血,没过多大一会儿,那血便止住了。
冬雪松了一口气,这刘嬷嬷的确有几把刷子,想来小姐也会转危为安的。
刘嬷嬷忙完了手上的活儿,也没什么可以再忙的了,她站起身来:“容老奴先去给太太回个话,太太此刻正担心着三小姐呢。”
冬雪见刘嬷嬷起身,也跟着站起身来,对刘嬷嬷说道:“今天的事,还是多亏了太太关怀,还请嬷嬷回去劝一劝太太,让太太不必过于忧心了。若是因为我们小姐的事,让太太忧心,可就是大不孝了。”
刘嬷嬷道:“太太与小姐母女情深,母亲心疼女儿,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何况平日三小姐也极孝顺太太,这哪里能说是不孝了?冬雪姑娘好好照顾着三小姐罢,老奴去去就回来。”
冬雪跟在刘嬷嬷身后,把她送出屋里:“嬷嬷慢些走。”
她在门口看着刘嬷嬷的身影慢慢离去,直到她真的走远了,才回到屋里。
冬雪一转头,看见方才送东西的小丫鬟还在屋里杵着,便出声道:“你先下去罢,这里有我和夏妍就够了。”
小丫鬟怯怯地看了冬雪一眼,乖乖退了出去。
冬雪这才上前几步,问秋英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贼人怎么就这么巧地闯到了这里来?”
秋英有气无力地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就进来了。当时一声尖叫之后,我便即刻去把门插住了,后来外头都是打斗的声音,我和小姐躲在这屋子里头。本来以为不会有事,谁能想到那些贼人这样轻易地便踹开了门?”
秋英流了不少血,此刻正是面白气弱的时候,她说了一段,又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你知道,小姐这些日子晕船晕得厉害,吃药也不见效,吐得天昏地暗,只好日日在床上歪着。那些贼人进来了,我们也无法躲,只能缩在床边。”
秋英又停了停,才接着道:“本来那些贼人已经打开了窗户,跳下去了好几个,我和小姐都以为没事了。可是,后头又进来了一个青衣护卫,剩下的两个贼人见他进来了,就与他缠斗了起来,混战之下,小姐撞到了头,我也……”
冬雪愕然:“那个护卫怎么能这样?他要是放那些人走了不就没事了?”
秋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不过,就这么放走他们,好像也不妥当,姐姐慎言。”
冬雪紧紧抿着嘴,她当然知道不能白白放走贼人,可是……因为抓贼人而伤到自家小姐,她也觉得此事有些巧得过分。她轻轻叹了口气,小姐如今处境艰难,很多事情,她都忍不住多想。
秋英见冬雪这般模样,忍不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冬雪,宽慰她道:“咱们小姐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冬雪闻言点头,想了想,又跪下来,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祝祷道:“求菩萨保佑我们小姐此番能平安无事,信女愿茹素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