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深夜, 又是在码头这样的地方,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名医来, 沈氏派人去寻了许久, 也只找到一个在码头附近住着的, 给寻常人家瞧些小病的大夫。

沈氏听了回禀,一面让他们把那个大夫先请了来, 又让人骑快马去城里打听这里的名医。

很快, 小厮就把那个大夫请了过来。

沈氏替听闻大夫上了船, 便命人去传话道:“直接让他去三丫头屋里罢,这时间可是耽误不得。”

周顺家的领命去了,那大夫便直接被领去了玉裁屋里。

冬雪和夏妍守着屋里的两个伤者,心急如焚。这船上受伤的人不少, 刘嬷嬷在处理了玉裁和秋英的伤口之后, 就已经带了两个婆子奉了沈氏的命去查看他们的伤情了。

故而有人来报大夫来了之后,冬雪与夏妍都忍不住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她俩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 才看到一个身形单薄, 略有几分佝偻的人跟在周顺家的身后往这边走来。

夏妍本来就性子急,这一次更是直接走出了屋子,在外头迎着。

那身影走近了之后, 夏妍和冬雪都是一阵失望, 这位大夫看着是有几分年纪了,衣着却不算很好, 不过是一件粗布直裰, 手上的药箱也有几分破旧。最让两人觉得不大妙的, 是这位大夫的眼睛有几分浑浊,实在不像是医术精湛的样子。

周顺家的看着迎在门口的两人,道:“怎么都扔下姑娘出来了?着急也不是这么个着急法儿。”

两人连忙应是,又忙不迭地把大夫和周顺家的请进了屋子里。

玉裁躺的地方还没有变过,故而夏妍她们把帐子往外拉了拉,挡住了玉裁的身影,只留了一只手在帐子外头,又用帕子将玉裁的手掩了,方便大夫诊脉。

那老大夫刚走进屋里,刘嬷嬷后脚也走了进来。

周顺家的道:“你怎么也来了?”

刘嬷嬷道:“我来给大夫说说咱们小姐的情况。”

周顺家的点点头,对着那老大夫道:“有劳了。”便示意那大夫上前为玉裁诊脉。

那大夫看上去有几分拘束,想来是不惯在这等富贵的地方呆着 听了周顺家的的话,先在原地呆了一呆,才拎着那小破药箱,犹犹豫豫地往床边走去。

夏妍看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嘴角直往下垮,也不知这大夫是哪里寻来的,也实在是不像话。

冬雪勉强忍住了心里的不满,上前去对着那老大夫道:“咱们小姐不小心摔了,额头撞到了床边的柜子角,当时便晕过去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那老大夫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宛如被这一屋子富贵晃花了眼,目光只在这房里的家具装饰上打转。

冬雪暗自生气,却还是语气温和地补充道:“方才府上懂些医术的嬷嬷已经替小姐止了血,又说小姐是伤了头,不能随意挪动……”

那个老大夫挥了挥手打断冬雪的话:“容老夫先号一号脉罢。”

冬雪的话被打断,只好点了点头,拿了一只小枕头垫着玉裁的手,方便大夫诊脉。

那大夫诊了一回,迟疑道:“老夫才疏学浅,这位小姐的脉象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兴许是受了惊,吓晕过去了,也未可知。”

冬雪听了,几乎要翻个大白眼出来,这是从何处找来的庸医?

不仅是冬雪,屋里几人的神情都齐刷刷地变了。

那个大夫自以为很隐秘地观察了几人的脸色,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老夫的确没有诊治这样的病人的经验,要不……贵府换一个大夫来瞧瞧?”

夏妍在一旁几乎要气个倒仰,小姐伤成这样,就寻个这样的大夫来瞧,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周顺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个大夫实在是说不上靠谱,连个太平方子也不会开,让他给三小姐瞧伤,简直就是在打太太的脸。

周顺家的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就不劳烦您老了。”

老大夫连称不敢,跟着周顺家的出去了。

刘嬷嬷有几分尴尬,见周顺家的和大夫都走了,也转头道:“老奴那里还有几个小厮的伤口没有处置,就先下去了。”

冬雪点点头:“嬷嬷慢走。”

屋里又只剩下了四个人,夏妍咬牙切齿:“就这样敷衍咱们!”

冬雪还没开口,秋英已经道:“这也没法子,咱们如今停在这里,又是深夜,只怕是寻不到好大夫。”

冬雪赞同道:“也是这么个道理,太太定然还会让他们去找别的大夫来,只是小姐这样,也不知道……”

秋英语气坚定地道:“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时候,不要说丧气话。”

……

沈氏听了周顺家的回报,眉头皱成一团:“难道就找不到大夫来了?怎么就连样子也不会装一装?”

周顺家的宽慰道:“太太不是又派人去寻了吗?太太待三小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没有人会说太太一句不是的。”

沈氏略带几分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三丫头,越来越不省心了。”

周顺家的试探道:“那要不要借这个机会……”

沈氏摇摇头:“不行,大丫头已经被软禁了这么久,要是三丫头再……说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周顺家的便不说话了。

房内出现了片刻的沉默,不过转瞬间便被撩帘进来的芍药给打破了。

沈氏抬头看着芍药,问道:“有什么事?”

芍药道:“方才那个大夫走得实在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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