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买了大量的东西,旁边的三七一个劲儿的往马车里放,到时候是真的装不下去了,陆白干脆又买了一辆马车。
这几天,当归养的也挺不错的,身上的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虽然陆白看起来不着调,不得不说,医术确实是强悍啊。
就这几天,孟戍词就看见陆白吊儿郎当的像配猪饲料的似的给当归弄药,完全没有大夫该有的严谨,就算他不是大夫不懂医术,他也知道每种药材都要用称量的,可是,陆白呢,就随便一抓,当归能好,孟戍词觉得应该是上天护佑。
几个人弄了一堆东西之后,总算是回到了命归处。
孟戍词就来过这里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那种,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压根没有空闲打量这里,再次过来,孟戍词这才看向山下这块巨大到让人不容忽视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命归处’三个大字。
以孟戍词的眼里,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三个不是被人刻上去的,而是一气呵成写下来的,只是这力道和深度,足以看出来这个人的内力之深厚。
孟戍词是见过陆白的字的,那随性肆意的字迹跟陆白这个人简直像极了,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字迹是属于陆白的,心中惊叹,他知道陆白武功高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内力竟然也如此强劲。
笑道:“为什么要叫命归处?”
“命里不归处,却道命归处。”陆白抬头微笑:“我本不该在这里,可是,偏偏只能在这里,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命归处。”
“命里不归处,却道命归处。”孟戍词喃喃道,看着陆白的神情复杂许多。
十几天不见,这里精致了不少,陆白将钱给了吾已,让他给人家结算了,他们这边也就差不多就完事了。
“主子,这段时间有几个小孩过来过,说是找你,我和他们说了你出去了,他们就走了。”吾已开口说道。
“小孩?”陆白脑子里浮现出柳家那个小孩儿的模样,眉头皱起,想了想说道:“他们去哪了?”
“我没有注意。”吾已看着陆白的神情,问道:“主子,要不要我去找找?”
陆白摇摇头:“算了,若是他们再过来,你就将他们留下来,过段时间我要去京城,这段时间,你们所有人都不要下山,都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带着,守着家,现在西陵这边不太平,我会尽量赶回来的,这个山里,有我布下的阵法,就算是有人来,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
“进京?”吾已几个人都朝着陆白看了过来。
“嗯,这两天就启程。”陆白点点头:“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行了,我先回去了,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云实,你过来跟我弄弄药材。”
“主子,你要带谁去?”洛蝉开口问道。
陆白指着从进来就坐在旁边喝茶的孟戍词:“带他。”
“不是,我是说照顾主子的。”洛蝉解释道。
“都不带,这次进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快去快回,人多不好办事,你们都守家就行。”
陆白落了话音,就拉着云实走了,顺道踹了孟戍词一脚:“你也赶紧准备,估计后天就走。”
“我两袖清风,说走就走,随时恭候。”
陆白白了孟戍词一眼。
后天的时候,陆白果然准时出发了。
陆白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虽然是赶路,却也驾了马车,由孟戍词驾着,对此,孟戍词觉得憋屈。
一路上摇摇晃晃,路途遥远,虽然也是快马加鞭,却也一个多月才到京城。
“停一下。”到了京城的城门口,孟戍词突然听见越发沉默的陆白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孟戍词此时带着帽子,遮挡着脸,他得偷偷进去才是,听见陆白的声音,孟戍词赶紧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白打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眼皮都敛下来了,压根让人看不清楚陆白的情绪。
“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等我办完事情,会去找你的。”
孟戍词想了想,确实,陆白跟着他走,容易被人关注,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陆白:“办完事情,拿着这个来公主府找我,没人拦你。”
陆白看都没看将令牌装了起来,对着孟戍词点点头,没有说话。
孟戍词觉得陆白有些不对劲儿,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而且,这里也不是停留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先进城了。
陆白站在城外,抬头看着城墙上京城两个大字,阳光有些刺眼,照的陆白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到底是人,故地重游,看着自己身死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感触?
一步步走上前,站在城门之下,就是这个位置,染尽她的鲜血,就是这个位置,她看着所有人,所有亲朋好友对她刀剑相对,就是这里,她死了。
京城之下,命如草芥,竟不想,真的如此。
即便这个人当年风云京城,即便这个人风华绝代。
“这位公子,麻烦让一下。”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陆白转头,看见是一辆马车,那马夫的态度很好,也是,京城这种地方,随便从楼上丢块砖砸死的都有可能是名门望族子弟,能够在这里过活的,自然是对每个不明身份的人都要客气一些,免得惹来麻烦。
陆白侧身,那马夫对着陆白点点头,驾着马车就走。
一阵风吹起,陆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京城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