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带着人城里城外地找,也没有找到念雪。
佟佳氏来看过萧柟几回,说恐是小莲那贱蹄子起了歹心,拐了念雪跑了。如今人已是追不回来了,让她万事宽心些。
可她怎么能够宽下心来?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儿啊!
这些日子,雪芙也常来开导她,那件事雪芙心知肚明,可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她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身子稍好一些,萧柟便去老夫人处请安。
老夫人本想带孙子孙女们出去玩玩,没想到差点玩出命来,也气得茶饭不思,近日才稍见好些。
“祖母,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萧柟刚到门外,便闻里面惨叫连连,佟佳氏母女跪在门外替祁风求情,老夫人板着脸,想是气得不轻。
祁风被几个小厮按在地上,两尺来长的镶金棍子狠狠打在他身上,老夫人想是气得狠了,祁风被打得背上的衣服都被血浸红了,她还没有喊停手。
佟佳氏见萧柟来了,扑在她脚下道:“三姑娘,你来的正好,快救救我的风儿!”
雪芙抹着眼泪,想求她却又觉得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萧柟快步进屋,向老夫人道:“祖母快叫他们住手!”
老夫人方抬手,小厮们停了下来,祁风在地上哭天喊地,想是伤得不轻。
萧柟连忙上前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手刚一碰到祁风的背,祁风就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哎呦,你轻一点!”
老夫人冷声道:“你还知道痛啊?”
萧柟不知大哥犯了什么错,祁风是家里的男丁,将来这份家业必也是要传给他的,平时如何放纵,老夫人也舍不得说他一句,可今日,事情明显要严重得多。
萧柟跪了下来:“祖母息怒,不知大哥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惩罚他?”
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又恨铁不成钢地道:“亏得三丫头把你当作亲哥哥,也怪我平时那么纵着你,才让你闯下如此大祸来。”
萧柟糊涂了:“祖母,您说什么?”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才道:“念雪是他偷偷带出去的。”
萧柟如遭雷击,狠狠抓住祁风的衣领:“原来是你?念雪他可是你的亲外甥,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把我的念雪弄到哪里去了?”
祁风看了看门外的母亲和妹妹,两人心虚地低下头去,他要是说出来,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祁风回过头道:“是,是我做的,你做出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来,我只是替父亲除了那个孽障!”
“你说什么?”萧柟疯了一般狠狠抓扯着他,祁风狠狠将她掀倒在地,恶狠狠地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你!”
老夫人让人扶了萧柟起来,萧柟颤颤巍巍地指着他问:“我的念雪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祁风说得就好像做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样,丝毫不知悔:“他死了!”
萧柟扑过去捶打着他:“你胡说,他怎么会死?你还我的念雪,还我的念雪!”
老夫人见状沉痛地摇摇头,吩咐道:“送格格回房歇着,好好看着她。”
萧柟被人扶出来之时,狠狠瞪着佟佳氏母女,雪芙脸色煞白,想向她解释什么,却终究只是动了一下唇。
她错把豺狼当成了亲人,拼了命救下的姐姐,竟然是害自己孩儿的帮凶。
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没几天,冯大帅就带着聘礼上了门。
佟佳氏亲自接见,萧柟再不想见这母女俩,只是人从花园里走过时,她见过一面,便福了一身当作问候。
冯大帅穿着一身大帅装,匪气十足,而他身边的那名男子,油光满面,身上有股大烟的味道,拖着一条腿走路,萧柟猜想他的那条腿应是被截过肢,听佟佳氏叫他冯少爷,萧柟便知这是二姐姐的夫婿了。
冯少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脸上浮现出淫笑。萧柟快步离开,心道那佟佳氏对雪芙也是宠爱的,竟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奇怪的是雪芙并没有哭闹,看来对这桩婚事也没有什么不满。
与此同时,薛府。
芙蓉锦帐内,沈青瓷穿一身浅色真丝绣花睡袍,薛天乐亦是同色男式睡袍。
沈青瓷倚靠在薛天乐肩上,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是说不尽的幸福。
自她进府以来,薛天乐独宠她一人,她如今已有了孩儿,洛天赐给不了她的,薛天乐都给了她。
薛天乐脸上虽是无尽的满足,心里却始终牵挂着一人。
阿三说她走了,她会去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沈青瓷看出他不专心,捧着他的脸道:“天乐,孩子就要出生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薛天乐宠爱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沈青瓷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惯常的火药味,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她闭上了双眸,轻轻道:“那些嫁妆是爹临终前留给我的,你拿去用吧,不过可要用得仔细些。”
薛天乐眼睛极尽温柔,用手托着她的背,将她轻放下去,才在那雪白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青瓷,谢谢你!”
沈青瓷道:“谢什么,我们是夫妻啊,我的可不就是你的?再说,要不是你,我大哥也不会把这笔嫁妆给我。”
薛天乐热切地吻着她,眼神却飘忽着,似在透过她观着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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