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突然间握着帕子笑个不停。
高氏看着婉娘露出疑惑的表情,茱萸也是满脸不解。
婉娘收了笑容道:“傅少夫人说的话,婉娘有些地方不明白,请夫人解惑。”
高氏忙赔笑道:“姑娘请说。”
“夫人的果子酒我喝了,味道醇正清香可口,喝了并无半分不妥,不知夫人说里头放了méng_hàn_yào是什么意思?难道夫人给我送的酒菜里头是放了药的?”
高氏脸色一变。
“这是其一,其二,方才夫人说岂能陷害自己的夫君与婉娘?敢问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夫人笃定认为贼人那日的目标是傅华和婉娘?而并非是针对傅华和傅明妍?夫人的判断是什么?”
“其三,夫人说婉娘进傅府的门?傅府和婉娘非亲非故,婉娘为何要进傅府的门?夫人没有立锥之地与婉娘有什么干系?”
高氏的脸色突变,从一开始自己的辩解就站错了位置,如今弄巧成拙,被婉娘抓住了话中的把柄。
茱萸也反映了过来,姑娘和自己明白其中的过程,故而听起来合情合理,可高氏能说出这么合情理的话,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除非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茱萸脸如冰霜道:“傅少夫人,我们姑娘问话,你莫非没听到?”
高氏连忙搪塞道:“我看婆婆的脸色,觉得其中颇有蹊跷,生恐是自己的酒菜不妥当,故而特特来向婉妹妹告罪。”
婉娘嘴角有冷清的笑,她做出送客的姿势道:“傅少夫人聪慧伶俐,婉娘就算进了傅府的门,也是心有余悸的。”
高氏勉强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姑娘今后必定嫁入高门。”
婉娘正色道:“傅少夫人错了,若婉娘倾心相许,就算是贩夫走卒婉娘也跟了去,若婉娘看不上,就是皇宫王府也不会进。言尽于此,傅少夫人自己思量吧。”
高氏悻悻出了院门。
茱萸惊怒道:“傅少夫人平日在徐媛跟前老实得像只老鼠,真真没看出来,居然满肚子坏水。”
“不要小看任何人。”婉娘看着高氏纤弱的背影摇头道,“亏得徐媛整日将她呼来喝去,也不怕哪日遭了报应,高氏可不是表面这般无害。”
高氏不动声色走在青石路上,问丫鬟纤儿道:“那日你与凌夫人闲聊的,可都是真的?凌府的败落是因为婉娘?”
纤儿回道:“的确如此,凌姨娘亲自回府,质问凌府为何平白无故要得罪婉娘,以至于让婉娘告到了冯尚书跟前,冯尚书吩咐断了凌府的来往。”
高氏百思不得其解,吩咐道:“不过是传的,她一个小女子哪里有这么大本事,你听了就听了,不要在外头嚼舌根子了。”
纤儿连连点头。
纤儿问道:“凌三公子让转交给徐夫人的信函,夫人可曾给了?”
高氏淡淡道:“不急,我留着有用处呢。”
高氏心中暗恨,本想着婉娘有本事有人脉,自己不妨放下身段与婉娘结成同盟,谁料婉娘毫不留情揭露自己,自己辛苦一趟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高氏安慰自己,不要紧,靠着自己,总能站稳脚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