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碧影成双。看着树下鸣琴舞剑,不胜和谐的两人,云慧似乎生出不愿打扰的错觉。云慧摇摇头,挥掉脑海中奇怪的想法,走到熹和公主面低前说:“公主,时辰不早了,公主该更衣了。”
熹和公主纤手又弹拨几个音符,然后将双手抚在琴弦上,这时李清晏也一个利落的转身收剑。
李清晏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爽朗地说:“公主琴艺果然精湛,清晏聆妙音而舞剑,甚是荣幸,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聆听公主抚琴。”
“雕虫末技,不足挂齿,若是日后缘长,本宫自是不会拒绝。”
“如此清晏先谢过公主,不过也请公主记住记住今日之约。”
“本宫记下了。今夜还请清晏先帮,日后如有相请,本宫亦不敢辞。云慧,带世子去更衣吧。”
半个时辰后,焕然一新的熹和公主与李清晏来到云水阁前。云水阁距万圣节晚宴所在地绵禧殿仅有数百步之遥,专门为提前到来,准备入宴的公主皇孙以及各地的藩王家的世子休憩所用。
内侍监见熹和公主驾到,高声唱报到:“熹和公主驾到!靖南侯世子到!”
听到内侍监的唱报,本来三三两两地或虚情或假意坐在一起,明着相互奉承暗中却打探的公主皇孙以及各地的藩王家的世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几个大问号,熹和公主唱的这是哪一出?难道与熹和公主共度良宵的人其实是燕国的靖南侯世子李清晏而不是他的小厮?这熹和公主是要招他为驸马了吗?
听到内侍监的唱报,李清晏拱手的动作一下子停在了那里。本欲拱手向熹和公主告辞去使臣小憩的景阳殿的李清晏,低头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实在没有站到内侍监要唱报的位置。青书与青墨对视一眼,皆冷了脸。
熹和公主侧首看向李清晏说:“请吧,既然都到这儿了,清晏不退缩吧?”
李清晏上前一步,认真地盯着熹和公主说:“所以,公主今日邀清晏入宴,究竟意欲何为?不单单是让清晏为公主澄清那晚和公主共处一室的事吧?”
“既是事实,清晏又何须澄清?”不知为何,熹和公主看着李清晏清澈的眼睛,忽然心头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或许,自己到底不应该算计一个孩子。熹和公主艰难地偏过头去,直接迈步向殿中走去。
公主,清晏愿意陪你演任何的戏码,可为何你就不愿相信清晏而对清晏明说呢?或许,清晏在你心里就只有利用的价值?
李清晏双眉越蹙越紧,双手越收越紧。最后狠狠一甩衣袖大步向熹和公主走去。
“公子!”青书见状低声而又坚定地喊了李清晏一声。见李清晏依旧坚定地往前走,只好轻叹一声,和青墨一脸肃然地跟上。
听见内侍监唱报,两侧的公主皇孙以及各地的藩王家的世子皆整齐垂首肃立两边,见熹和公主与李清晏入殿,众人皆拱手垂首说:“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熹和公主走到主位前站定,面前众人说:“诸位皆是我大楚皇室子孙,或是我大楚肱股之臣,今日乃是皇祖父万圣节,诸位亲自来贺,皇祖父必会龙颜大悦,诸位免礼,请入座。”说完广袖一舒,率先入座。
“吾皇万岁,寿与天齐!臣等谢公主赐座。”众人齐齐谢恩,而后陆续入座。
见众人皆已入座,李清晏一甩袖子就在熹和公主旁边的位子坐下。
李清晏坐下后,左臂半撑自己与熹和公主中间的方桌,右手端起茶来轻抿一口,用只有两人才听见的声音讽刺地说:“公主好大的威仪,如此阵仗恐怕其他各国公主都要望其项背了吧!”
熹和公主依旧目视前方,低声说:“承蒙清晏夸赞,本宫恬耻相受。”
“你!”李清晏的脸色顿时黑了黑。
这时兰昌王世子站起来,先向熹和公主公主,又向李清晏拱手后,看向李清晏说道:“承茂虽听说靖南侯世子少年高才,但承茂不知世子是有何依仗,竟然堪坐主位,不知世子视下坐公主,郡王以及各位世子为何物?”
众人听后皆赞许点头,议论纷纷。
李清晏冷笑看着兰昌王世子说:“兰昌王世子问本世子凭什么坐在此位?”接着李清晏笑得一脸甜腻地看向熹和公主说:“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公主舍——”公主舍不得清晏坐其它的位子,“公主深知内情。”
当第一次提到“公主”二字时,李清晏见熹和公主脸色哐啷哐啷眼见地往下跌,李清晏情不自禁地咬了自己舌头一下,生生地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生硬地转了个弯儿。算了,本公子暂且不与一介女子计较,自己挖的坑,自己想办法去填吧。
“舍”字一出,熹和公主就猜到李清晏要说什么了,就开始默默磨牙,这小子看来也是不好拿捏的角色。不曾想,最后李清晏居然改口,确实是有惊无险,自己用了十八年的颜面还在,熹和公主长长舒了一口气。
兰昌王世子又向熹和公主拱手说:“我大楚乃礼仪之邦,承茂冒大不韪问熹和公主,不知熹和公主可否向殿中诸位解释一二?”
熹和公主深深看了兰昌王世子一眼说:“适值皇祖父万圣节,礼度确实不容有失。兰昌王世子时刻不忘礼仪之度,兰昌王府果然家传有仪。靖南侯世子乃是父王亲自相邀,引为上宾,不知在座诸位觉得靖南侯世子当不当得起此位?”
皇太子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