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穿越重生>痞妃传>第九九回 老七轴冷心冷血 僧王扮田螺姑娘
太监私下不只一次说过,担心七爷儿的处境与安危,可每每他们挑了话茬儿故意漏耳音给酗儿探探路,她却从来像是听不见似的,也不接茬儿,从他们那闪躲的眼神儿里,她瞧得出来他们是在说:这福晋真真儿是个心狠的,爷儿都这样了,怎么不上心呢?

上心?

上心你个白面切糕,别人当他延珏纨绔不懂事,可她这日日到清水桶的却是心明镜儿的,这延珏脑子里的弯弯筋绕起来能缠这天地五个来回儿。

他纨绔?他不懂事儿?

呸!他既然能夜夜用清水来个鬼打众人墙,想必他八成早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那厮最精明的地儿,恰恰就是明明嘛都明镜儿,却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散漫不着调。

真正复杂的人,看上去恰恰都是最为简单的,这个道理,酗儿六岁便从果齐司浑身上,学的刻骨铭心。

再见果齐司浑时,远比酗儿想的日子要早。

这天下午,大军进入热河境,驻跸避暑山庄。

作为京城之外的最大的陪都,避暑山庄的规模及政治意义远不是其它行宫可比,先不说那占地十万余平米的山中有园,园中有山的亭台楼阁,平原水榭,就兹说山庄占地近五十万平米的喇嘛寺庙群,便可知相对与京城的禁城,此处安抚蒙,藏的边疆少数民族,所用更大,也更为频繁。

尤其是秋狝前后,避暑山庄是必经之所。

酗儿打小就不只听阿玛说过一次,他说:这天下间的房子,最漂亮的莫过于热河避暑山庄。

他还说:等你再大点儿,成日不这么猴子似的乱蹦,阿玛也带你去瞧瞧。

如今,终于站在这阿玛口中仙境般的亭台楼阁之中,然而除了看看,酗儿并没有过多的兴奋,房子再大,景色再壮观,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也不过耳耳。

夕阳西下,秋风瑟瑟,如意洲上早已花灯升,舞乐起,不远处,皇上正在大宴群臣,欢声不止,笑语不断。

受不得那能闻能看不能吃到嘴儿的珍馐佳肴,酗儿索性撂了挑子,把恭桶留给了小柴子,趁着没什么人主意,自个儿沿着湖边儿瞎溜达去了,许是今儿下午的路赶的实在是急,让她原本已经习惯了晚几个时辰用饭的胃,提前又叫唤上了。

当啷一条腿儿,坐在湖边的一个石头处,酗儿四下瞄瞄,见鲜少有人经过此地,便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包儿,边一层层的剥着,边嘟囔着,“饿死我了,亏得手欠。”没错儿,这是她伺候延珏出恭的时候,从他那摆盘儿里大大方方顺出来的绿豆糕,这活驴当都当了,怎么着都不能饿着。

随着层层剥开,一股子小凉风儿吹来,那绿豆混着面的点心味儿扑鼻而来,酗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就要塞到嘴里——

“操!”嗷唠一嗓子,酗儿炸了庙了,眼见那手里的点心叽里咕噜的都顺着假山滚到湖里沉了底儿,她恨不得抄刀回头捅那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一刀!

然当那抑制不住的低沉笑声和一股子不可抗拒的香味儿同时钻进耳朵和鼻子,酗儿挤着眉毛一甩头——

“给,赔你的,趁热吃吧。”僧格岱钦递过手中的一大块还冒着热气儿的鸡腿儿,嘴上噙着那止不住的笑意。

嘛?

那油汪汪的烧鸡香味儿钻进鼻眼儿,直达酗儿饿的狼哇的胃,瞬间便消弭了她的怒气。

“够意思!”酗儿扯嘴儿乐乐,不轻不重的捶了僧格岱钦肩窝儿一下,那模样儿像是十几年的交情一般,若是不知道的,真以为她们认识了许久,其实,不然,酗儿真正与僧格岱钦的交情,也就只有这么几天,或者说,算上今日也不过是第四次。

不过或许是拥有同一个秘密,便是与人相交冷漠的酗儿,也很难跟他划开楚河汉界,更何况,这僧格岱钦简直就是她的田螺姑娘,无处不在。

前几天才出了昌平境,御道不若从前那般宽敞,山路多,砂石也多,加之酗儿养尊处优许久都不曾走过那么多的路,这才一日,脚就磨出了水泡,到了大军暂住小行宫修整的时候,她找一人没什么人的地儿,正挑着脚上胀的慌的水泡呢,这僧格岱钦就不知道从嘛地方儿钻出来,给了她一双新的靴子,只说了一句,“这底儿衲的厚。”接着人就没影儿了,若不是那靴子套在脚上,走路真真儿舒服,酗儿几乎怀疑那一幕是自个儿幻想的。

紧接着,翌日霜降,天气骤冷,一大早上睡的迷迷糊糊赶去如厕的酗儿,才出了茅房,便又遇上了僧格岱钦,他二话没说,塞给自个儿一个平实的兔毛里衬,又只说了句,“今儿降温。”等猴儿反应过来,他人又没影子了。

再有一次,便是昨日,昨日一大早,酗儿一如既往的耍倔,撵走了小柴子,自个儿去刷延珏那尊贵恭桶,便是他没有闹肚子,可正常的五谷轮回总是有的,也不知道是近日的胃不怎么舒服,还是给那味儿熏的,反正还没等刷呢,酗儿便吐的一塌糊涂,然而等她把胃都倒空了,带着一脸眼泪鼻涕的起身回来干活儿,却见那大石头块子的身影蹲在那儿,利落的帮她刷着恭桶?!

嘿!恁是兵营打滚儿,这哥们儿好坏一亲王啊,帮她刷恭桶?

酗儿当时连摇头带惊叹的说,“呦喂,哥们儿,你太敞亮了,咱俩拜把子吧。”然,那僧格岱钦压根儿不搭腔,只抬胳膊擦擦脑门儿的汗,低沉的笑了半天。

笑笑笑,笑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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