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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厢插曲才过,咱们接着看咱猴儿这厢。
却说上回书说到,那蒙眼大夫说咱猴儿可能是要出痘儿,这一语,可是惊着了这小院子里的所有人。
可不,这‘出痘’二字,纵观这大清朝,谁人不是闻风丧胆?
这说小了,许只是疹子水痘,可这说大了,若是那要命的天花,就算酗儿有命挺了过去,那肚子里的孩子——
“老先生,可岱钦沉声问道。
却见那大夫却是摇摇头,“老朽也不敢妄言断症,这还要等痘疹发出来后,观察两日才知,不过……”
“不过什么?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僧格岱钦问。
那大夫沉吟半晌又道:“老朽奉劝您,出痘之事可大可小,若是寻常见喜道也罢了,可若是那瘟症——”
“无妨,在下幼时曾出过痘儿。”知道大夫要说什么避讳之类的事儿,僧格岱钦先接了话。
是的,自这大清朝被这天花瘟疫肆虐后,便十分防着这等事儿,尤其对他们外藩的这些人来说,不曾出过痘儿的人,是不准进京的。
所以,他,毛伊罕,都是曾经出过痘儿的人。
可也是因为他曾经出过痘,更明白这九死一生跟阎王抢命的病症,所以当僧格岱钦瞧见那满面通红,浑身发烫的猴子时,他紧皱的眉心再也不曾打开。
当然,僧格岱钦毕竟是个见过生死的沉稳性子,恁是他如今急的心有如烈火烹油,可他能做的,也只有按部就班。
当晚,他便让并不曾出过痘的尧武和福祈搬出了这个院子,同时因他要亲自照顾猴子,无暇顾及毛伊罕,而让尧武和福祈也带着毛伊罕走,只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
“我也出过痘儿,我也留下来帮忙照顾。”毛伊罕说了这话时,三双揣着诧异的眼睛望着她,她脸一红,转而就补了一句:“你们别多想,我巴不得她去死,可孩子是无辜的!我毛伊罕可不想死后下地狱!”
“也好。”僧格岱钦并没戳穿她,只颔首道,“你也留下来帮忙吧。”
于是乎,僧格岱钦留下了那大夫,在尧武和福祈搬走后,两个人登时忙了起来,从未做过粗活的毛伊罕笨手笨脚的打扫了房屋,供奉上了痘疹娘娘,而僧格岱钦则是一直待在猴子身边,从未间歇的投着热毛巾,给早已烧的迷迷糊糊的她降着温。
就在第二日,痘儿果是发了出来,脸上,手臂上,小腿上,尽是,一个个的小水泡,像是装满了水,盈盈的在一层薄皮里充着,看上去霎是瘆人,可有幸的是,酗儿的烧退了,人也极为乏力的昏昏睡了过去。
三度请脉之后,但瞧那老大夫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替老爷道喜,夫人这是见喜了,只是寻常的水痘,并非别病。”
听罢,僧格岱钦终于松了口气,那一夜未曾阖过的眼皮之上紧拧的眉心,终于打开了结儿。
而供奉了一夜痘疹娘娘的毛伊罕竟在白了熟睡的酗儿一眼后,轻扯了嘴角嘟囔了句:“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是的,酗儿长得不过是普通的水痘,可就算是这不会要人命的病,大夫也不无忧心的嘱咐道:“虽说不是恶疾,可这位夫人毕竟怀着身孕,若是这反复的烧着,十日不曾祛病,夫人虽是无恙,可若是疹毒入了腹,对孩子终究不是好事儿。”
如此一来,僧格岱钦的心又悬了起来。
于是在虚惊一除后,尧武和福祈又搬回了院子,里里外外的帮忙煎药,而僧格岱钦本人,更是几日不曾出这院子,不洗不梳的伺候在酗儿身边,成日给她擦着伤患之处,而喂她吃药,吃饭之事,更是从不假他人之手,照料之精细,直叫院子里的其它三人侧目。
那跟着僧格岱钦多年来刀里来,剑里去的尧武更是不只一次觉得晃神——
这人,当真是那个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么?
当然,他是。
僧格岱钦不只是那个战神,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
他可以在酗儿出痘发热,烧的迷迷糊糊的危机之时,不顾及男女有别,如战场上照顾将士一般,无私心杂念,只当她做伤患,替其擦遍袒露在外的胳膊腿儿——
然,当酗儿清醒之下,一切则另当别论。
这一晚,当他正拿着温热的毛巾,如这几日的每一天一般,动作轻缓而小心的给她擦着藕一般小腿儿上那破了皮的水疱时,却听一虚弱、沙哑、却是绝对清醒的天津味儿道——
“再往上点儿,我大腿也刺挠。”
------题外话------
今儿感觉不够,写的不细,不写了,暧昧留在明天,明天我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