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亮怎么会发红色的?”黄健不太懂,惊讶地开口了。
“你也发现了吧,哎,血月一出,必有妖孽啊。”灵二爷看一眼黄健,感慨地闭上了眼睛,“今晚会很漫长很漫长……”
黄健隐隐觉得更加的不安了,他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开了口:“灵二爷,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灵二爷看黄健,微微一笑:“你也感觉到了。没错,今晚会有大事发生啊。”
“啊?”黄健一愣,“怎么回事,黄洳的事情不是解决了么?”
黄洳人都死了。但是,黄健为了避讳是不会说这个的,只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人死了是没错,可是魂魄还在啊。没有想到黄洳这个丫头也是不省心的,活着的时候不让人安心,死了也不让人好过。”灵二爷叹息一声,摇摇头,“今晚子时也就是十二点,会有鬼差来勾黄洳的魂魄,希望顺利吧,如果她走了就不会有事了。”
黄健第一次在灵二爷的脸上看到如此不确定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情会很不顺利?
“黄洳她……难道现在在别墅?”黄健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到自己此刻正被鬼魂看着,黄健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她现在不在,人死去以后灵也会散去,黄洳死的时候是白天,阳气太重,鬼魂不曾形成,三魂七魄散在了各处,等到夜晚的时候,灵体慢慢形成,直到子时彻底恢复,同时也会拥有一些生前的意识,所以最危险的时候是子时。”灵二爷多和黄健解释了几句,安慰他,“不过不用担心,最危险的时候会有鬼差来,咱们只要确定黄洳被带走就可以了。”
尽管这么说,可是黄健还是有几分的害怕的,他点点头,抬头再看看空中若隐若现的月,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卧室里的黄金做了一个梦。
他在云雾缭绕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十几年都没有见过,哪怕做梦也没有看到的人——他死去的妻子。
妻子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笑着,可是黄金看了却恍如隔世,看到妻子的笑脸,他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这个人有了他的孩子,他想要娶她。
“黄哥。”妻子叫着他的名字,温柔的眼神里是眷恋的笑。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被叫出来,黄金感慨万千,他看着妻子的容颜,点头:“老婆。”
妻子的手似乎想要抬起,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抬起手来轻轻地落在了黄金的肩膀上:“这么多年,黄哥你过的好吗?”
过的好吗?黄金苦笑,家里没有老婆,没有女人,孩子没有母亲,从她出生的那天起自己既当爹又当妈的,等到孩子长大以后,会说话了,又开始问:“爸爸,我妈妈在哪里啊。”
他怎么回答?他说:“妈妈啊,去了很远的地方。”
“为什么别人就有妈妈,我没有呢?”
“乖,你妈妈啊,在天上看着你呢。”他只能这样一次次地哄着孩子,可是这样的谎言,在孩子长的更大以后,就再也不能用了。
没有妈妈的孩子,脾气暴躁,跋扈,不听话,没有温柔的心,只是冰冷地孤独地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羡慕,嫉妒,然后慢慢地发狂。
想了这么多,黄金终于抬起头来,笑着看妻子:“我很好,就是孩子很想你,你呢?”
轻描淡写过,这些年所有的艰辛。
妻子轻轻地笑着,温柔地看着黄金,也不戳穿他的谎言,点头:“我也好。”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任由时间一点点地过,谁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隔了这么多年,隔了生死,一对原本亲密的夫妻,竟然相对无言。
终于妻子忧伤地开口了:“我知道,这么多年,舒小姐一直陪着你,照顾女儿。我很感激她。”
黄金没有想到妻子会骤然提到了小舒,一时间他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着妻子的面,他没有办法说小舒。
“以后,就该让她照顾你了,这么多年,你都不会照顾自己。”妻子是嗔怪的,是羡慕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的。
十几年了,这么多年了。
黄金一滴泪水划过脸颊,看着妻子微微笑。
“女儿,给你惹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来就是带走她的。我也很想很想她……”妻子的身影慢慢地成了透明,然后消失不见,黄金想要伸手去拉妻子,却抓到的是空气。
……
床上的黄金一滴泪水划过脸颊,落入了被套中,很快就看不到了,然后下一刻他伸出手去,似乎要抓住什么。下一刻,他抓住了一个人的手,猛地醒来,他看到了目光温柔的小舒。
小舒。
小舒还在。
舒姨温柔地看着黄金,也不问他梦里梦到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小舒,你在——”黄金喃喃地自语,似没有从梦中醒来。
“我在。”舒姨点头。
再多的话语没有一句我在,让人觉得安心。
黄金自己开口了,他依然握着舒姨的手:“小舒,刚刚我梦到小洳的妈妈了。”
舒姨低下头去:“那很好啊,你们夫妻终于又见面了。”
黄金没有注意到舒姨的情绪,自顾自地笑了:“是啊,很好。只是人鬼殊途,我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她。我老了,她和当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