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谷一川进入一条巷子,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亮光?
除了赌场,就是青楼。
青楼,谷一川自然是不愿意去的,那就只能去赌场了。
那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杂,消息多,而且人都势利眼,见钱眼开,没有买不到的消息。
谷一川循着亮光,来到了一间赌场。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一驼背为谷一川引路,还问道:“官爷是玩骰子,还是牌九?麻将我们这也有,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凑上对。”
谷一川对赌博不太懂,只是早年在领命除妖时路过配岛或者其他城镇见过,大体记得麻将比较麻烦,玩一场需要费些时间,牌九相对省时,但要懂各种配对,他没玩过,自然不知道那些,最后就只剩下骰子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这骰子是怎么玩的?”
驼背回道:“骰子最简单了,说白了就是赌大小,一共三个骰子,总点数为3至10称作小,11至18为大,全骰通杀。”
“全骰通杀是什么意思?”谷一川追问道。
“官爷你不会第一次来吧?”
“是第一次,来找点刺激。”
“呵呵,懂了,全骰就是三个骰子点数一样,这时候不讲总点数,庄家通吃,买大买小的都不能赢钱。”
“那如果庄家每次都摇出全骰呢?押注的人岂不是很吃亏。”
“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人人都是赌神吗?三个骰子点数一样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谷一川想了想,问道:“那谁做庄有规定吗?”
“这个没有,谁做庄都行,没人做庄就我们的人做庄,但不管是做庄的还是押注的,赢了钱都得交份子钱。”
谷一川笑了笑,说道:“这个我懂。”
驼背也笑了笑。
不知不觉,他俩就来到骰子赌区。
一张大方桌上,已经围了密密麻麻的人,里三圈外三圈。
驼背把谷一川领进门就走了,继续招呼别的客人。
谷一川站在屋子一角,打开气盾,在自己身体周围形成薄薄的一层隔气层。
屋子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汗臭味和酒骚味无处不在,而那帮人还玩得不亦乐乎。
人群密集的连插根针的缝隙都没有,谷一川大喊一声:“着火了。”
声音很大,应该每个人都能听见,可没一个人动。
谷一川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动。
他们这赌瘾得有多大!
正好,右手边有一支蜡烛,他顺手推了一下,蜡烛正好落在一醉汉身上,他惊慌地跳起来,四处乱窜。
烧他一人不要紧,估计还没人理睬,但他到处乱窜,就引起了骚乱。
虽然赌博比性命重要,但真火烧屁股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疼。
那醉汉引燃了几个人,大伙开始慌起来,纷纷逃窜,当然也有人不逃,趁乱捞钱。
一时间,整个骰子区闹闹惶惶。
赌场的仆人很快端来了水,没有先救着火的人,而是救着火的牌桌。
最后牌桌上的火被扑灭了,人身上的火也被扑灭了,大伙又回到赌桌上,像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至于那些被烧着的人,只要还活着,仍不肯离开赌场。
不过,经过一场小火,人确实变少了,估计是那些趁乱捞钱的人走了。
这回,谷一川占了一个好位置。
“来来来,押注,押注。”一长衫男子手摇骰子,吆喝道。
谷一川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刚才走得急,没注意到那锭金子,此时应该还在那狱卒身上。
赌场,只会缺人,从来不缺钱,只要人来,就会有钱。
谷一川很快被一个放高利贷的人盯上。
那人身穿锦罗绸缎,手持一把折扇,很体面,也很斯文。
“这位官爷,一时手头紧?”
谷一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了点头。
“我这有,你先用着,赢了再还给我。”斯文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估摸着有十两。
谷一川自然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问道:“几分利?”
斯文人微微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五分利,我对官家的人放利最低,你可以先打听打听,在这赌场绝对是最便宜的了。另外,我再透露个消息,已经连续好几把都是押小的赢,你赶快趁这机会捞一把,赢了钱,对面就是青楼,喝花酒夺花魁去,哈哈……”
谷一川也微微笑了笑,收了他的银子。
斯文人打开折扇,含笑说道:“祝官爷好运。”
那位长衫男子又开始吆喝大家下注,大伙纷纷下注。
谷一川没有动。
又过了几把,谷一川还是没有动。
斯文人在暗处观察,很开心,过去的这几把,他的利息已经快接近本金。
通过这几把,谷一川搞清楚了庄家的门路。
先不说骰子有问题外,应该说他想要什么点就能摇到什么点。另外,在每次开罐前,他总会估量牌桌上押大押小的金额,视情况再决定开大开小,真是小儿科的伎俩。
这么稳赚不赔的庄家真是好当呀,而眼前这些人还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骨里。
谷一川准备下注了。
他身旁的一个瘦子,推了他一把,说道:“怎么?怕了?跟我下吧,我这几把手气特别壮,跟我准没错。”
说完,他把刚才几把赢来的钱都押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