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水兵将三个尼姑拖了上來,三人都灌饱了水昏迷不醒,常思豪蹲下挨个翻看,那三个尼姑脸上油彩尽去,皮肤都是黑黝黝的,显然是那三大明妃,和尚却已死了,忙喝道:“再找,还有。”水兵瞧了眼曾仕权,道:“沒有了,有也是随船沉底了。”常思豪急奔到船头再看,水面上浮木漂远,哪有荆零雨的踪迹,
曾仕权在后略拱了拱手笑道:“卑职是不敢与侯爷争功的【娴墨:恶】,不过仕权既奉了将令,那就要完成使命,否则在督公面前可不好交待。”
常思豪拧身问:“郭书荣华何在。”
曾仕权略打了个沉吟,道:“现在江北。”常思豪道:“撤兵,带我去见他。”曾仕权嘿嘿一笑,无动于衷,常思豪向前迈出半步,登时周围兵勇刀枪齐指过來,曾仕权道:“仕权军令在身,还请侯爷原谅,來人哪,请侯爷下去更换湿衣,善加保护,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要小心你们的脑袋。”
十几柄刀枪虚指常思豪身上要害,近不逾寸,常思豪盯着曾仕权的脸,鼻孔中轻轻哼出一声冷笑【娴墨:此一笑便勾怀疑】:“好。”一瘸一拐,缓缓随同兵勇前行,经过曾仕权,刚刚错过一个身位,忽然脸现痛苦:“我的腿……”身子微伏,兵勇们一愣间,常思豪探手入怀,早把肋差拔在手里,挥刀一荡格开枪尖,就势贴地一滚穿过人缝,直刺曾仕权小腿,
曾仕权早有防备【娴墨:小常作戏,岂瞒得过小权,从那一笑便知了】,左脚跟一抬,右脚尖一点,微微旋身起跳,,刀尖从他两小腿间穿过,,就势夹住一拧【娴墨:俨然跳皮筋儿】,常思豪腕骨格地一声,胁差撒手,曾仕权就势下跪,膝盖碾肘尖,将常思豪压倒在甲板之上,他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就见常思豪的脑袋忽然往肩下一钻,“卡叭”一声,将自己的肩关节扭脱,跟着后腰一挺,单腿抡起,,
曾仕权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会自己把自己弄脱臼【娴墨:自我脱臼是紧急逃生常用法,很多魔术师都会,沒什么稀奇,】,一愣之际,耳边这腿早到,膝窝正勾在他脖子上,登时身子一歪,被勾倒在地,常思豪翻身坐起,一腿蜷一腿伸,蜷着的腿勾定曾仕权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坐在屁股底下,伸的腿压住了曾仕权的后腰,察觉他两手要动,立刻喝道:“敢。”身往后坐,腿上猛地一收力,曾仕权只觉一口气吸不上來,眼珠往外直冒,两条胳膊立刻伸平,松弛下來不敢动了,
周围的干事、兵勇一见掌爷命悬敌手,刀枪虚指,也都不敢上前,
常思豪身子一摇,肩头“格叭”一响,对上了关节,张十三娘一见大喜,胳膊一挥抖开兵勇,抢身过來拾胁差顶住了曾仕权的屁股,吼道:“敢动一下,以后就教你龟孙拉片儿汤,【娴墨:春饼比片汤更形象,如何不拉春饼,大概是尿道也不想给他留的缘故……十三娘身为女人,说话急不走脑子时,想到的自然都是女性生理结构,拿自身比他身,故有此一说,】”曾仕权感觉gāng_mén冰凉,吓得真魂出窍:“不动,绝对不动。”声音又哑又闷,像是挤出來的,常思豪活动活动腕子,回手抠喉松腿,将他扯起來,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娴墨:罚酒之后还有片儿汤可醒酒,】还不叫他们返航。”
曾仕权一咧嘴:“侯爷……”忽然gāng_mén处一疼,原來张十三娘在身后把刀尖又往上顶了一顶,他全身一颤,忙道:“别,别。”满脸苦相:“侯爷,小权有上命在身,这令要下您就自己下【娴墨:妙,官场中逃避责任是第一要务,不懂此道,赶紧打包回乡,】,回去之后,督公面前我也有个遮掩不是。”常思豪哼了一声道:“好。”向周围兵勇们大声喝道:“听我号令,全体收兵返航。”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恍恍惚惚有些不知所措,曾仕权道:“光这么喊沒用,其它舰上各有主事将领,大家白天看旗语,晚上看火号。”
常思豪道:“火号怎么打。”曾仕权道:“用火把左摇三圈,右摇三圈,加上前后前后。”常思豪使眼色让张十三娘看住他,自己抄过一枝火把走上船头,依言摇动打出信号,果然两翼船只摆头现尾,缓缓呈掉头之态,他心下少宽,刚要转过身來,忽听周遭轰鸣大起,炮火声响成一片,急急看时,只见两翼船舰全部打横,侧面炮口火舌连吐,君山岛上顿时像火锅冒泡般红了起來,
常思豪大怒,登时意识到信号是错的,回身看时,张十三娘跌在地上,曾仕权连窜带蹦正往船楼二层瞭台上攀,水红斗篷随风飘起來,屁股上官服划开一条大口子,兵勇们一拥而上,将张十三娘等人重新逼住,常思豪只恐伤了他们性命,一时也不敢前冲,
曾仕权上了瞭台,从身边干事手中接过一枝火把,前后疾摇,喝道:“全体前进。”舰队重新掉头,两翼先出,中部跟进,呈鹤翼阵型向前开拔,常思豪怒道:“曾仕权,你耍我。”
曾仕权哈哈大笑:“侯爷,仕权初统水军,对号令旗语都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