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前,竹林风声渐尽,直吹的整个竹林沙沙作响,竹林前的戏台已经布置完毕,那些戏子在里面忙忙碌碌,花郎和温梦等人来的很早,他们今天要看一场好戏。
因为道一和尚和白虚居士都被关押了起来,所以今天坐在台下看戏的,除了王爷李瑞外,再有便是花郎他们这些人了。
戏台上的戏子观众很少,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唱戏。
李瑞似乎早忘记了命案的事情,在戏开演之前,他不停的跟花郎称赞这出戏有多好看。
李瑞之所以这样做,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他想请花郎放了铁冷,铁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想为了两个戏子,就将铁冷搭进去,也许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戏子的命根本就不算是命,没了就没了,可自己救命恩人的命,却绝不能如此。
古人的观念有时让人很难理解,花郎听着李瑞的话,做着一些不应心的奉承。
不多说,戏开演了,因为花郎对故事的大概十分了解,所以对于该演什么,他清楚的很。
一开场,便是崔莺莺在寺庙上香,然后偶遇张生,两人一见钟情,苦于不能述说衷肠,如此故事一连发展,就到了张生夜月翻墙,红娘引路这一段了。
演到这一段的时候,袭红衣演的崔莺莺与张生说了许多的缠绵话语,最后分离时,以酒述别离之情,袭红衣端着那杯酒,又是一番唱打,这番说完,便要饮酒。
可就在那酒杯碰到嘴唇的时候,袭红衣突然将酒杯砸向地下,台下众人见此,皆是一惊,那王爷李瑞更是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请花郎等人来看戏,戏台上发生这种事情,岂能原谅?
可就在李瑞正要生气之时,花郎突然向戏台之上挥了挥手,就在花郎手势落下之时,戏台后面突然冲出一名衙役,而在这名衙役后面,跟着三人,当然,这三人中,有一人是被押着的,另外两名是衙役。
当大家看到被押之人的时候,都很惊讶,李瑞更是瞪大了眼睛,道:“花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其实事情很简单,在下帮你把凶手找到了!”
“凶手?你说这个青皮是凶手?”
“正是,这青皮就是凶手!”
花郎说完这些,衙役已经将青皮押了来,此时的青皮不停的挣扎,并且不停的喊冤,他见到花郎之后,道:“花公子,你怎么能让人抓我,难道你破不了案,要拿我来当替罪羔羊吗?”
花郎浅浅一笑:“非也,在下能破案,因为凶手就是你,你并非替罪羔羊。”
“你说凶手是我,证据呢?”
“证据在戏台上的那壶酒!”花郎说着,给袭红衣做了个眼色,袭红衣微微点头,然后将那壶酒拿了来,而这壶酒正是刚才袭红衣准备喝的那杯酒的源头。
花郎将酒壶接到手中,用银针试探了一番,然后将银针拿出,当银针拿出来之后,整根银针都变黑了。
青皮见此,眉头微凝,道:“这能说明什么,这能说明什么?”
“这能说明什么?哼,这能说明,凶手是你!”
“诬陷,冤枉,我是唐风班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古雅班的道具里有毒的。”
见青皮如此冥顽不灵,花郎望了一眼那名衙役,那名衙役微微点头,道:“属下按照花公子所说,时刻注意青皮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曾经偷偷进了古雅班的后面,并且趁人不至于,在这壶酒里下了毒,在下看的真切,凶手,就是他。”
衙役将青皮的所作所为说的一清二楚,这青皮实在无以狡辩,只得承认罪行,只是在他承认罪行之前,他望着花郎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凶手是我的?”
花郎耸耸肩:“猜的,或者说是有根据猜的。在命案发生之后,我把所有涉案人员的动机都想了一遍,对于青鱼姑娘,有动机杀她的只有青风和袭红衣、铁冷,只是仔细考虑他们的动机后,又让人觉得难以理解,不过当时对这三人的怀疑,我却是从来没有懈怠过的,可是当青莲被杀之后,这件命案就必须从头考虑了,青风喜欢青莲姑娘,他绝对不会杀青莲姑娘,而青莲姑娘对袭红衣姑娘照不成威胁,她没有必要杀青莲,更何况她根本不用进厨房,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在青莲姑娘的饭菜里下毒,铁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袭红衣姑娘,青莲姑娘与袭红衣姑娘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他自然也就不会去杀青莲姑娘了。”
“这个时候,我便开始想,凶手不是这三个人,那么就只能是其他人了,其他人谁有动机杀人呢?青旅和青皮,那么这两人到底谁是凶手呢?青旅喜欢青鱼,而且青鱼姑娘已经有意答应,如果是这样,他完全没有理由杀人,那么最后,唯一有可能杀人的就只有你青皮了,可你青皮为何要杀人呢?”
大家望着花郎,想知道青皮杀人的动机。
“一开始我并没有想清楚,知道我突然想到青旅说过的一句话,他曾经跟青风吵架,说青风连你都不如,他为何说青风连你都不如呢?这很值得人推敲,一般与人比好,我们都会找一个有本事的来比,而若是比坏,自然就要找一个很坏很没地位的人来比,青旅拿你来比,那也就说明你在这些人当中,是经常被人嘲笑拿来当例子的那个人,这样的一个人若性格开朗,不把这些当回事,则还好些,可他若是个极其有心计又对事情看不开的人,就难免要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了,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