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愚钝,但也反应过来,想必这便是我第一日进天寓宫时和阶禹在屋里吵闹的那女子,阶禹总管的老婆,凤尾鱼一族的长公主,如此看来,长相果真花容月貌,不过的确是极爱吃醋。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阶禹此刻却紧张起来,‘倏地’将手从我肩上拿下来,然后满脸堆笑的对他娘子讨好似的说道:“只是大桑园的一个杂役,前几日失踪了,我当时不是跟娘子说过此事?“
阶禹老婆听闻此言,面目温柔了许多:“哦,便是她呀,诶,姑娘,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可叫大家好找。”
我还未开口解释,一般的佩尽倒抢先替我答道:“她不小心掉到合虚谷了,幸得今早君上从北荒回来,从谷底路过,才将她救了上来。”
佩尽似乎是想掩饰我和邢夜独处十几日的事实,想是为了保护邢夜的名声。
我也不想多惹麻烦,便没做声当作默认了。
“哦。今日我听杂役们说道,君上失踪多日,今早才得回宫,但却带了一个姑娘回来,怕就是你吧。嗨,我还以为君上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想结秦晋之好,看来是误会了。”那阶禹娘子没了刚才见我的酸醋劲,却是一脸惋惜的表情。
“君上一向独来独往、潇洒肆意惯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妄自非议了。”阶禹二人听闻佩尽所言,皆点头称是。
佩尽又告知阶禹以后只让我做饲官,无需再做其他的活计,便离去了。
佩尽走后,阶禹的娘子满面担忧的绕着我走了几圈:“那麒麟兽性子暴戾乖张,发起脾气来,就是一队大行者们也降服不了它,这姑娘家小身子骨又怎能抵抗得了??佩尽不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吗?怎么这事却没考虑周全。”
“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佩尽能在君上身边侍候,自是万事考虑周全之辈,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阶禹又转身冲我说道:“如此这般,你以后就不要做别的活计了,唉,只是委屈了大桑苑的众人,从前吃惯了行伯他们做的饭,也就罢了。可后来又来了你,将众人的食欲调教了出来,如今又要回到从前,实是可怜!!”
“没关系,若平时饲养麒麟兽之余,空闲的时候我再去珍馐宫帮忙便是了。”我本就爱热闹,珍馐宫的人性子也都很是好爽,很对我的脾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阶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双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对了,你快去看一下卿卿,你失踪的这十几日,可把她担心坏了,日夜为你忧心,憔悴极了。”
听得阶禹这么说,我慌忙向他夫妻二人行了个礼,出来青玄殿,便向卿卿的厢房跑去。
卿卿的厢房离我不远,名叫花梓苑。
我一迈进屋子就看见正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卿卿。她听见动静,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朝门口望了一眼,待看见是我时,本就大大的双眼瞪得更是滚圆,随后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早已扑向我的怀里,边哭边说:“你这个臭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来个杳无音讯,我都快把天寓宫翻了一个遍,哪里都找不到你。就差去凄儿湖捞你了。怕你是不是失足落水了。呜呜”
卿卿哭诉完,尤嫌不足以宣泄心中情绪,直接双手在我身上一顿乱锤,差点没让我吐出一口老血。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事发太急,没来得及告诉你。”
“有多急,有多急?我今天非得好好的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别看卿卿个子较小,手劲儿倒是挺大,打的我抱头鼠窜。
可是在我不小心扫到卿卿房间中的一物时,我便也顾不得和卿卿解释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东西面前,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也明白了,为什么了错与我联系那几日便突然没有音讯了。
我所看的东西正是摆在桌上的一个鎏金鸟笼,里面被关着的那蔫头蔫脑的鸟儿不正是我的小师弟,了错吗?
我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了错,只是手指还未碰到了错,就被鸟笼的笼架灼伤了一下,难不成这鸟笼
我还未想明白,卿卿凑过头来,一脸邀功的表情:“怎么样,这是你之前养的那只鸟吧,前几日我去浮玉苑想看看你会不会回来时,碰巧看见它在你屋里,就将它捉了来。要不然,天寓宫不允许外面牲畜进来,若被侍卫们逮到,不晓得它会多惨。我怕它再不听话跑出去,就特地去找仆吉总管要了一个鸟笼来。那仆吉还舍不得给我,说这鸟笼叫什么锁仙笼,是他以前打仗时,专门用来关押天族的坐骑的,我好说歹说才从他那借来的呢。不过,你这鸟儿可真怪,从关进这笼子就不吃不喝,我和它说话也不睬我,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你而忧思过重,我看他蔫头蔫脑的样子,像是要生病似得。”
卿卿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的冷汗却流了下来。何止生病?若我今日不回来,了错再在此锁仙笼关上十天半月,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