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不是王家的种,是薛娇娇这小蹄子同野男人生的!”
这事儿可是败坏良家妇人名节的大罪过,传的人不敢明面儿传,私底下看热闹倒是挺欢乐,而处于事件的中心地带王伟几个却是极严肃地对待了,原本他们出面帮忙就是因着王举人那层关系,如若薛娇娇当真给王家戴了绿帽子那无疑是仇人了,有谁见过给老师家的仇人解决麻烦的?王伟并一帮子书生不淡定了,也不上赶着给薛娇娇摆平麻烦,非闹着要滴血认亲,衙门见视线转移了自然也乐意喘口气,遂并未出面阻拦,如此才有了今天两面对峙的局面。
“弟妹受委屈了,实在是外头传言愈发厉害,为着你自个儿名声着想这滴血认亲之事便推拖不得的。”
王伟比王公子大些,两边又是同姓,是以一直以来都称薛娇娇为弟妹,这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王举人死后的今天。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行得正坐得直,哪怕外头的人说得再凶,又与我何干?”
薛娇娇将王岳搂在怀里,她正是二十出头得好年纪,三年多的富裕生活养成的一丝贵气和清高自然而然便要人觉得不同于常人,更兼她生得好,薛娇娇又极会利用自己的容貌博得别人的好感甚至怜惜,是以如今这副孤儿寡母没个依傍受尽欺凌的画面,除开让人唏嘘垂泪之外还美到让人总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
啧啧啧,真是个尤物,这般年纪便守了寡也不知熬不熬得住。
“弟妹,你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为岳儿着想,这事儿若闹不明白往后他该如何立足,弟妹呀,听我一句劝,你就别犟了。”
薛娇娇抹了抹眼泪,到底还是同意了,只如今王家人已然死得差不多,剩下个王名川和王清泉都不是什么直系亲属,也不知滴血认亲好不好使,王伟几个倒是为着这事儿专门儿问过仵作,说是可以用逝者遗骸滴血认亲,只这法子需得开棺根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用,左思右想不得法却是在留言暗示下想到了一点。
王岳这孩子怎么跟先生父子两个一点儿都不像啊?
虽说儿子肖母也常见,可关键是王岳连薛娇娇也不像,天底下哪有孩子不像父母的?!
很多时候有的事儿明明是白的,架不住老有人说这东西是黑的,你被暗示个一两次觉得没什么,可所有人每天都在你身边暗示那你自不自觉都开始疑神疑鬼将白的看成黑的,所谓流言止于智者,就说明普通人是架不住留言攻击的。
偏偏智者还只有那么几个。
流言疯传王岳不是王家的骨血,原本小孩儿长得不像父母没什么大碍,可在这面前却成了必须重视的疑点,大家心里都犯嘀咕偏偏谁都没个证据,说来说去都不好下决定,被逼得没法差点翘棺材盖儿的时候却不想钱三贵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
“孩子是我的!”
薛娇娇在看见钱三贵之时两眼一黑差点儿就晕了过去,好在她知晓现在晕不得,若是一晕便什么都完了,只得强撑着一口气道:
“你昧着良心毁我名节就不怕招报应么,我敢同你对簿公堂让官老爷决断,人在做天在看呢,你休想污我名声!”
王伟带着一帮子书生是在王家同薛娇娇商量滴血认亲的事儿的,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能放到太阳底下去讨论,只没想到钱三贵竟然在这紧要关头蹿出来搅局,要人觉得这事儿越发深得没底。
“我是不是诬赖你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为了隐瞒你的丑事竟找人来要杀我灭口,哈哈哈哈,老天有眼!我钱三贵终究活了下来,当初我是鬼迷了心窍才答应帮你隐瞒,如今搭进了我老母的性命,你看我饶得了你!”
原来当初钱三贵敲诈完没多久薛娇娇便派人去要将钱三贵灭口,这样的事儿在大户人家其实并不少见,只要没弄到明面上来弄死一两个混子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只要有钱能疏通关系就行。是以薛娇娇毫无压力地让人去料理钱三贵了,没成想钱三贵没弄死却在拉扯挣扎之时误将钱老太婆给弄死了,钱三贵逃走之后便再没露过面,薛娇娇遍寻不着还以为他是去别的地方避祸去了,没成想却是躲在了眼皮子底下就等着时机成熟跑出来给薛娇娇致命一击。
“是与不是让我同王岳滴血认亲不就完事儿了么,你难道是心虚不成!”
薛娇娇被钱三贵这么一吼倒确实是有些心虚了,她很确定孩子不是钱三贵的,可如今这人蹦出来这般信誓旦旦地说孩子是他的还嚷着要滴血认亲,薛娇娇是怎么看都觉着不对劲,当初那人应当是已经让薛明宇给解决了没可能再来揭她的底,赵家人估计也是从赵氏那边得了风声才会知晓这件事,而赵氏……薛娇娇暗骂自个儿蠢,当初为着求救她将薛明宇找人来强*奸她的事儿同父亲说了,没曾想薛明宇只是挨了一顿打她该受的罪半点没少,却是埋下了赵氏这个祸害,想来也是无意中听父亲提起,否则如何解释赵家人能吼出当年的秘辛。
“要验就验罢,早些弄明白也好少受些罪过。”
还没等薛娇娇下定决心呢王伟便自作主张地让人拿碗盛了清水过来,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她又早同意过滴血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