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七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郝师兄你给我挻住了,给我挻住啰。”
长陵山里的景色真是美,长青的树伴着潺潺的小溪流。
但在洪七七眼里,这一切都是黑白色的。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密山里躺着的那个男人。
洪七七心急如焚的头发都要白了。
仿佛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洪七七眼前出现的那座山不正是沙棘描写的那座山吗。果然是,一点不差的。
洪七七抑制住心头的惊喜,七七别急,,郝师兄没救出来你不能晕倒。
洪七七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边观察,这一刻她的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
树木越来越高,密林越来越深,洪七七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她的内心充满了焦虑,但步履却坚定。七七,加油!
沙棘很聪明,她记的路线很清晰,描述的很精准。
洪七七在山头上看到了地上的那个男人。
“郝师兄。”洪七七有些不敢向前。
灰蒙蒙的脸仰面朝上的躺着,他怎么动也不动。
已经死了吗?
洪七七没有勇气迈腿去验证。
她的手指陷进肉里,手掌渗出血来,却没感觉一丝一毫的疼痛。
那个活力有激情的郝师兄是地上这个人吗?
洪七七扶起僵硬了身体的郝节。
还好法王给他止了血,还好这山里的野兽都冬眠了。
洪七七心里拜着佛,她的手掌放在他冰冰的后背上,真气源源不断的输进他的身躯。
半个时辰过去,两个人的头顶都冒起了热气,洪七七感觉到手下的身躯软了一些。
她内心一阵狂喜。郝师兄,你果真是福大命大呀!
一激动,内心一股真气涌上,坏了,要走火入魔。
洪七七赶紧凝神定气,但还是喷了一口血出来。
这时侯一条浑身黑得发亮的蛇游过来,在郝师兄腿前打着转。
洪七七心里咯噔一下,害怕两人走火入魔,她并不敢冒然撤手。
小时候那么怕蛇的一个女孩子,对着那蛇吹起了口哨,蛇像有灵性似的,围着郝节身边打了个转后,反身一口咬在了洪七七的腿上。
洪七七坚持着将真气输完,郝师兄瘫软在地,洪七七摸了一把,还好他身上热了起来。
洪七七赶紧拉开自己的裤腿,那毒气已经漫延,整个小腿成了黑紫色。
她有些想哭,但抬头看了看天已暗,再看看倒在地上昏迷的郝师兄。
洪七七咬牙点住腿上的穴道,让那黑色不再向上漫延。
他想用嘴把毒吸毒,但还不行,如果自己中了毒昏过去了,郝师兄怎么办?
完全昏死丝毫无法配合她的郝师兄,洪七七伤着条腿,那高高壮壮的身躯完全靠在她身上。她咬牙背起他,两条长长的腿拖在地上。
天快黑了,下山的路异难走,洪七七瞪大了眼睛,屏息杂念,嘴里念念着下山的路径。
天黑透时,两人下得山来。
洪七七的衣服如同水刚洗过一样贴在身上,腿在打摆子一样颤抖着。
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洪七七放在郝节,将外衣脱下来,来到溪边取水,河边石砾多,洪七七脚被扎出了血。
她把衣服上沾上水挤进郝节的口中,还好郝师兄干裂的嘴唇好了很多。
洪七背着郝节继续向前,她那一刻没想到自己也需要喝水,也忘了自己的腿被蛇咬了?
前面有座破庙,看来可避身。神灵保佑,洪七七将郝节背进来,放在一堆干草上。
她转身欲出门寻求大夫,一眼看到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佛像。
洪七七转身冲出庙门。
破庙里高大的神灵静静的竖立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另一端,东海法王带着沙棘和爱孤城,向着中瀛方向一路狂奔。
爱孤城悠悠睁开眼睛,听到他动静的沙棘关切的俯过脸来。
爱孤城看到了眼前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他想说话,却发现嘴巴是被堵上了。
“这是哪里”迎着爱孤城问询的目光。沙棘摇摇头。
她很内疚爱孤城是因为自己才被捉的,她用眼睛告诉他:“没事的,会过去的。”
爱孤城脸上有些笑意,冲着她点了点头。
密封的马车里,两个年青人想努力将生死置之度外,竭力驱赶内心的恐慌不安。
快到瀛河边了,这里不但有南征北战的风回雨镇守,还有凶猛无比的滕格尔。
这里戒备森严,要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过瀛河是不大可能。
依东海的法力,夜里潜水过去是没问题,但问题是他们俩人怎么办?
爱孤城听娘讲过边界的事情,但他不知道法王会拿他们二人怎么办?
东海法王好似胸有成竹,他驾着马车来到附近的芙蓉小镇。
芙蓉小镇的周边有十几个小山寨。每月都会有一次的集会。
乡民带上些自家的土特产,酿制干菜野菜来小镇换盐/布匹/种子之类。
他们正好赶到一月一度的集会,镇上非常热闹。
东海站在镇口处,透过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冷冷的看着这热闹的集市。
肮脏的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土特产,这些衣衫破旧,举止粗俗无比的人,手里拿着这些落后无比的工具,还一脸的满足感。
法王的目光锁定在一口棺材上。
天朝的人死后都是用这棺木装着身体,再埋进地下。
法王最羡慕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