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镇上的人都散了,只有那些笨重的棺材还停留在外边。
这是不详之物,店主也没想到有人偷它。
第二天早上,棺材铺老板用手擦着惺忪的眼睛,拿开门板打开门,一眼发现棺材少了一口,他想开口叫骂,但却看见栓在旁边的马车。
今天值夜的是腾格尔账下的月十和舍枫。他们都是周边的乡民,,几年前应召当兵。
他们当兵后长时间和汉人一起,吃住和汉人无异。今天晚上吃的是大白馍,还有肥嫩的猪肉,
天朝当兵吃喝住还是不错的,还有月俸。
不足的就是值夜岗,冬日夜里湿冷,风大浪大。
二人穿着笨厚的军衣,站在营里在河边搭建的塔台上站值。
为了视野开阔,塔台建得很高,四处透风,才一会两人就瑟瑟发抖起来。
中瀛天朝往来虽不多,但多年来也相安无事。
月十和舍枫就想着熬过几个钟头,回到热气腾腾的被窝里睡觉。
月十的眼突然定住了,前面不远的河水里,仿佛有块木板在向前移动。水向这边流,但那块木板却逆着水反方向走。
月十眼睛看直了,舍枫拿手在他晃了晃。“嘿嘿,月老弟,这河里是不是有美人鱼,看你眼睛子都快掉河里了。”
他们当值时谈的最多的是女人,他们盼望河里能出条美人鱼,陪自己度过这漫漫长夜。
“别动枫哥,我好像看到一块木板,逆水而行。”
舍枫顺着月十手指的方向看去,黑夜里哪有什么木板。
法王潜在水中行进,手里举着棺木,他怕两个人闷死,上面插着两根芦苇管。
爱孤城知道沙棘胆小,他伸出手掌握住她小小的手,想去安慰她。沙棘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甩掉,但想到这是爱孤城的好意,也就任他握了去。
棺木里,两个人静静的躺着,听着外面水流潺潺,不知道命运安排给自己的是什么?
爱孤城的手很暖,沙棘想起了密山上的郝节,他的手是否还是温暖的呢?
瀛河上空阴云密布,孤鹰高飞在天上,犀利的眼睛划破黑暗的苍穹,漠然的注视着脚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