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俗和司马成风又开始了另一局棋,无尘还在看书,峨眉弟子还是在练剑,剑心还是一个人玩儿。一切都没变,似乎没人发现她,但她却发现了很多。眨眼又到了黄昏,炊烟袅绕,烟雨看见司马成风回了房间,随后去厨房叫了沐风也回了房间。
她看不见里面的事情,也听不见里面的对话,可是她却已经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司马成风是老江湖了,定然能够发现屋子已经有人潜入,而一整天只有她才离开过众人的视线,司马成风和沐风定会来找自己,到时她就可以将狐狸尾巴揪出来。
她移步到了无尘和无俗身前,低声道:“两位道长,待会儿可能会有事发生,无论如何,请二位一定要相信我。”无尘和无俗一愣之间,司马成风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如常。烟雨心头一惊,知道如果司马成风定力太好,他们就会多一分危险。
一直到晚饭结束,司马成风始终没向烟雨瞧上一眼,但神色如常,不由得让烟雨大是烦恼。无尘和无俗本也以为按照烟雨所说,必定有事发生,但却一切如常,心中虽有疑问,却也不便相询。
眼看天色已黑,吴悦多添加了巡夜人员,其余人员便也都睡去。烟雨抱着剑心在女客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听剑心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熟睡了,便悄然起身,走出门去,吴悦持剑立在门口。
烟雨见她面容更加瘦了,轻声劝道:“不必担心,今夜我与你一起守夜,不会有人再敢前来杀人。”她放眼见院子里四面各自站了一人,四名峨眉男弟子均已是呵欠连天,说道:“你们四个回去歇息,有我和你们大师姐巡逻,尽管放心。”
四名弟子均面有喜色,但却均看向吴悦,他们被柳千秋欺压已久,早在峨眉山时就盼望着吴悦能够回去带领他们重振峨眉声威,虽然他们也知道吴悦武功在江湖上并不是一流,但和他们相比也是强了不少,所以都把吴悦看成是掌门了。虽然烟雨武功、名望均强过吴悦,但吴悦未发话,他们都不愿离开。
吴悦见四人也都倦了,且年纪也轻,便温言说道:“都去吧。”四人连忙奔进男客所住屋子。吴悦轻声叹道:“也真难为他们了,这群师弟中最年轻的才十五岁,要是师父她老人家还在世,他们此刻都是在峨眉山上享福,现如今??????”烟雨叹口气,道:“千衣师太英明一世,可惜遭小人所害。但愿峨眉派能在你手上重振旗鼓。”
吴悦苦笑一声,叹道:“那是不可能的,师父一直说我戾气太重,选的掌门人是吴欣师妹,吴欣师妹的剑法比我强了不少,如果她还在,有她带领我们,峨眉派才有希望。而我的武功未学到家,很多峨眉派的绝技都到我这一代绝了。”
烟雨摇头道:“武功不强可以学,你大可不必为了此事烦忧,武功是人创的,如果你不能学到峨眉派的绝学,那么你自己创立武功有何不可?我有套落叶剑法,名字虽不好听,却很是实用,适合女子使用,不如改日传给你,你再传给你的师弟师妹,就当是我送给你这位峨眉掌门的礼物。”
吴悦知道烟雨的剑法又狠又辣,是她见过的女流里面剑法第一人,如果能得到她的真传,峨眉派重振有望,她喜不自胜,连连道谢。二人闲聊之际,已经过了半夜,又是良久,吴悦轻声叹道:“约莫是三更了,但愿今晚不要有事??????”却见烟雨手一振,她立即闭嘴,放眼看去,只见竹林内一道黑影晃动,竟是有人来了。
她立即握住剑柄,心道:“为师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身子往门后躲去,却见烟雨已经拔剑刺了过去,刚见剑光,人已经进入了竹林,与那人斗了起来。吴悦一呆,心中叹道:“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法。”慌忙间又掠了过去,一面喝道:“峨眉师弟们都快起来,掌灯。”
就这么一喝,峨眉派弟子便醒了不少,都先后奔了出来。她们所站之处是在男客所住的屋子前,所以她的一喝也仅有男弟子听见。
此刻烟雨和那黑影已经罢斗,吴悦掠过去时,却见那人面目似曾相识,那人走动两步,走出了阴影,却正是羊牧羊。烟雨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阿水去了哪里?”
羊牧羊颤声道:“阿水他??????阿水他??????”
烟雨身子一颤,忙往后退,寒声问道:“他??????怎么了?”
羊牧羊抬起头来,目中含泪,说道:“他已经死了。”烟雨双腿发软,摔倒在地,吴悦连忙上前扶了起来,她与阿水虽相交不深,却也是又惊又急,问道:“怎么死的?”
羊牧羊泣道:“我们被沐风骗去了县城里,结果却碰见了几个峨眉派的弟子,我们便没有防备,哪知这几人武功高得离奇,我一个不察便受了伤,眼看要死,阿水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们死战逃脱,阿水伤重不治??????就埋在竹林外面。”
烟雨已缓缓站了起来,寒声问道:“峨眉弟子?”
吴悦心中一跳,摇头道:“不可能,我峨眉派的弟子武功有限,没人能伤得了阿水。再说了,峨眉派弟子白日都在我们这里,怎么会去县城里?”羊牧羊说道:“我们绝对不会认错,他们的名字虽不知道,人我们却看得一清二楚,绝对是峨眉弟子,我们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怎会有错?”
烟雨喝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