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赵无忌看向常兮,随后被常兮脑子里出现的一个光屁股的倒霉家伙给逗笑了。
常兮眉毛一挑,“你看到了?”
赵无忌摸了摸鼻子,有些羞愧,“那个,我不是故意要窥探的,我自己也控制不住……”
“虽说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可有些也是别人的**,你把我看的透透的,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样做朋友,是不会长久的。”常兮很认真的道。
赵无忌心里一慌,连忙道:“那我把云遮戴上,再不看你,好不好?”
常兮叹了一声,摸了摸赵无忌的头,“虽然让你戴云遮对你也不公平,可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完全暴露于人前。等你去了海外,拜了仙人,找到能控制眼睛的方法,就不用再戴云遮了。”
感受到常兮话里的亏欠,赵无忌大方笑道:“没关系,我戴云遮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妨碍的!”
见赵无忌将锦带覆上眼睛,牢牢绑好后,常兮才偷偷舒了口气。
虽然他没有害人之心,可那样灵光一闪的思维波动都能被人看透,没人受得了!还好,这孩子肯听话,也够单纯,只要不过界,他是不介意和这小孩一直做朋友。
会客厅里,裴纶和沈晖坐在下座等待主人的到来。
沈晖左看看右瞧瞧,对着裴纶咬耳朵道:“啧啧,这王府居然还没有你家侯府气派……”
裴纶直接给了沈晖一个肘击。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裴纶压着声音骂道。
就算事实如此,不会放在心里么?说出来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指不定明日早朝有人眼红武成侯荣宠不衰,抓住小辫子加以攻奸,他们家还要不要安宁了!
沈晖连忙噤口,和裴纶闹惯了,都忘记时间场合了。
这时,侧门珠帘晃动,却是有人进来了。
裴纶和沈晖连忙起身,拱手请罪道:“下官裴纶(沈晖),不请自来,还望静王殿下宽恕我等莽撞无礼之处。”
赵无忌脚步一顿,随后坐到上座,端正神色,清了清喉咙,道:“无妨,免礼,就座。”
听到脆嫩的童音,裴纶抬起头,看到传说中比鬼怪还可怖的静王居然还是个孩子,脸上蒙着锦带的模样更显瘦弱无力,哪里像害人的妖邪!
等裴纶和沈晖落座后,赵无忌问道:“你们二人,为何在今日,要拜见本王?”
裴纶和沈晖对视了一眼,先出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因着是旧识,下官才带中郎将前来,化解误会。”裴纶诚恳的说起起因经过,不因对方年纪小就小看他。
竟是为寒哥儿而来!
赵无忌眉毛一皱,心里有些不高兴。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不悦的情绪其实是一种独占欲。
想要独占那个人,希望那个人一直看着他,生命里也只有他……
默了一下,赵无忌起身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就直接步进内院,去了书房。
裴纶和沈晖跟在后面,看着赵无忌大步如飞,惊奇的互望。那静王的眼睛分明被蒙住,走路却丝毫不受影响,难道,是他的天赋异禀?
一直走到书房前,赵无忌推开门,也不进去,直接喊道:“寒哥儿,你朋友找你来了。”
屋里的常兮听闻,不舍的放下书籍,起身步到门外。
先是一只穿黑靴的脚跨出门外,接着,是一截朱红色的袍角,掩着里面的绣着卷云纹的白色长衫。一条玉带围在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令人想入非非,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想要搂他在怀的**。再往上,则是一张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又十足魅惑人心的脸撞进眼里……
裴纶有些震惊,心脏也跟着“扑通”狂跳起来。只是一段时日不见,这小子怎么越发艳丽了,难道是穿红衣的缘故?如此一看,也只有这似血般鲜亮的红色才配的上这桀骜又嚣张的家伙了!
身边,是沈晖明显的抽气声。裴纶回过神,连忙踢了这个色中饿鬼一脚,以免他当众出丑。
“哟,小侯爷,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常兮懒洋洋的抱起双臂,靠在门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打趣道:“难道是闻到我的味儿了?”
什么闻到味儿,如今厉害了,骂人都开始不带脏字了!
裴纶脸色一黑,这家伙只要不开口,就千好万好,偏偏一开口,就嘴毒的让恨不能掐死他,实在让人幻灭!
“哼,小舅子,好歹我们也是亲戚,你来京城怎么也不来投奔我?我侯府再不济,也能有你安睡之处,也省的你跑了那么多家客栈,空房没有一间不说,还让浮木堡的人跟撵丧家犬一样撵的满街跑,唉,真是难为你了……”裴纶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常兮入城后所发生的每件事,此刻被常兮那么一噎,就阴阳怪气的全秃噜出来了。
常兮哈哈一笑,“就你这小肚鸡肠的货,我要去找你,岂不是要被你报复死?”
被说中心思,裴纶老脸一红,不服的嚷嚷道:“谁小肚鸡肠了!明明是你这家伙瑕疵必报,就没对我好过一次!”
听着裴纶的悲催指责,常兮在心里回想了一下两人从相识到现在,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不由自主的乐了,常兮走上前,抬手捶了一下裴纶的胸膛,笑骂道:“这么斤斤计较,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裴纶也忍不住笑了,同样回了一记轻拳,哼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