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听得云里雾里的,走到门口向外一看,乌云边上刚刚钻出一轮白月,果然是缺了一块。说张师傅,佩服,您真是神人啊。张半仙说,神人不敢当,我也是替天行道罢了。说着收拾了东西要走。王梓明想他神通如此广大,何不多利用一下呢?想起群众撤离这个头疼的事情,就说张师傅留步,我还有个事情想让您帮忙。张半仙说只要是不涉及男盗女娼,尽管说吧。王梓明就把事情了。张半仙听了后面色也严峻起来,说我夜观天象,见水星侵月,罡星又在我们槐河上方,今年是要发大水的。不出所料的话,三四日之内就要发洪灾。王梓明着急地说可老百姓不相信啊,他们都以为汛期过了,都不愿撤离呢。张半仙说这个不难,我自有办法,明天肯定让他们主动逃命。王梓明以为他又要盘腿施法了,张半仙却拉开门走了出去。王梓明在后面追着说张师傅,你还没......张半仙头也不回地说,你明天只管听消息就行了。
回到房间,尹红妹在那边说,梓明,刚才你那里怎么回事,扔了照明弹似的,把我这边照的如同白昼。王梓明说说了你也不相信,是张半仙手里的一面铜镜发出的光。尹红妹听了,唏嘘不已,说这世上的有些事情,用科学真的是无法解释啊。王梓明说他还说明天洪区群众会主动撤离呢,是不是更玄乎?尹红妹说,我听到了,你也是病急乱投医啊。不过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也开始迷信了。
第二天早上,乡干部们早早赶到各自分包的村里,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苦口婆心的说服工作,却惊讶地发现,村民们都在把家里的细软打包,一辆辆农用车上装的满满的,一些老人和小孩已经开始拖家带口地撤退了。成群的牛羊也欢叫着加入了撤退的大军。乡干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做梦呢,昨天死活不愿挪窝的人今天都变得无比主动,难道是有人给他们洗脑了?问了问,大家都一脸神秘,说没什么,洪水要来了吗,保命要紧。还有的说,服从政府安排嘛。只有王梓明和尹红妹两人知道,是张半仙的法力在起作用。尹红妹把村长叫到一边,问你们的工作怎么做的这么好?村长脸上也是很神秘的样子,说尹书记啊,奇了怪了。昨夜村上有十几位老人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天神站在村子上面的半空中,声若洪钟地说,两天后这里将变成一片汪洋。同时还梦到洪水到来的情景,成群的毒蛇纠缠着躲在顺流而下的大树上,老母猪爬到了树梢。村长说着,还惊慌地四下看着,似乎周围暗藏着什么玄幻的东西,说,你说吧,要是一两个人做这样的梦也就没什么的,可是这么多人同时做这个梦,而且梦境一点不差,这作何解释?群众可以不相信政府,但不能不相信梦啊!所以这一大早的,就开始主动撤离了,你现在要说不会发洪水,他们还给你急呢。村长正说着,一个黑胖的妇女扯着嗓子叫他,死鬼,还不赶紧回去装粮食,洪水来了饿死你龟孙!村长慌得跟头流水的跑走了。
这个神秘的传闻早就传到了莲花和军营两个需要撤离的乡,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一天之内,撤离工作全部完成。县委书记师大奎下午带着人到村里检查撤离工作时,连条狗都没遇到。
天气预报说,今年最强、持续时间最长的降雨即将来临。乌云压城城欲摧,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市委书记展宏图也带着四大班子领导来到槐河视察抗洪工作,做出了重要指示。驻扎在青龙城南的坦克部队又增援了几个排的士兵。乡里也动员了几百名青壮劳力,昼夜在大堤和大坝上值班。
预报天气说是两天后有暴雨,人们都绷紧了弦。但奇怪的是,当天竟然出着太阳。虽然有太阳,但非常晦暗,半死不活的,还笼罩着厚厚的白雾。一整天都滴雨未下,空气异常的闷热。人们都怀疑这天气预报看走了眼。其实这场雨不是没下,而是下在了槐河上游的清平市。清平市从早上8点开始下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平地水深三尺。高过山头的洪峰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形成,一路怒号,携枪带棒向着下游狂奔而下。槐河方面已经接到清平下暴雨的通知,但这边毕竟是有太阳的,所以都不怎么上紧。就连市里要求开八座闸门泄洪的指令也没有被很好地贯彻,只开了四座。下午五点多,大堤上的人们忽然听到一阵恐怖的声音,惊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经验老道着大叫不好了,洪峰下来了!话音未落,上游已经出现了洪峰那恐怖的影子,像一条张着大嘴的巨龙,排山倒海地冲着防洪大提直直地冲来。各村募集来的劳力们未见过这骇人场面,哇哇大叫着四散奔逃。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抢上去,手拉着手,顽强地抵挡住了第一波的冲击。洪峰遇到大堤阻拦后,后退了几十米,又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洪峰。这一波的攻击中,防洪大堤失败了。槐河发生了历史上第二次大洪灾----溃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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