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坏心眼的让她多候一会儿什么的,呵,他会承认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一把揪住他衣领,长安很想有气势的摇一摇,奈何这家伙个子太高,她现下又没什么力气,远远看去倒像挂在他身上似的“老子刚刚差没了小命你知不知道”
被她拽得领口发紧,萧逸想推开又不敢,只得放缓力道拂她胳膊,乍一瞧仿佛半推半就“有话好好说,喂你不要动手”
“好好说个屁”不解气的踩他两脚,长安弯身拄着膝盖“行尸,那具行尸摸来了差咬死我”
说话间,云朵轻飘飘的略过,银辉重洒落。借着清幽的月光,萧逸这才发现她眉眼间带着股沮丧和疲惫,只是之前一直控制着呼吸,没有如常人般在急促运动后气喘如牛,所以他才没察觉到异样。
唇瓣微抿,自责迅速蔓延,那微不足道的报复心思刹那间烟消云散。萧逸侧身执剑,警惕的四顾“没事吧他在哪伤到了吗”
“没。”勉强喘匀气,长安咧了下嘴“也是我大意把剑收起来,你这玩意辟邪,这么高举着他不敢过来。”
听话的收剑鞘,萧逸转眸询问“你欲如何”
“捉到他,捆起来,明天交给村长处置。”带着他隐到幽暗处,长安低语“这宅子荒废已久,锁头完好,墙体坚固,按理说没人进得来,可这尸体却是百日内埋下的”
“肯定是某个村民迷信谣言,偷溜来埋尸。”萧逸接口“你怕之后还有人效仿,所以想以此为警戒,让他们看清后果,不要胡为。”
颇为意外的盯他一眼,长安扬起眉,弯弯唇角,转了话题“待会儿把他捆起来,随便扔进哪间照不到月光的室内,他慢慢便会丧失行动能力,与正常的死人无异。”
“这么简单”
“他道行浅,还没成气候,自然不难对付。”
在她眼里好像就没难对付的东西,萧逸偷偷吐槽一句,把整个过程在脑中模拟了一遍“我要怎么捆用蛮力”
说起这个,长安也开始犯愁“行尸的力气都很大,还不知道疼哎,可惜没带辟邪的东西。”
“什么能辟邪”
“多了。”她漫不经心“童子尿啊门神像啊官印官服什么的”
眉梢微挑,萧逸从袖中掏出个东西“这个行吗”
“嗯”
疑惑的伸手接过,长安端详了几眼,奈何身周实在太暗,什么也瞧不见,她细细摸索了半天,方才有些眉目“这是官印”
“萧鸿顺的县令印。”萧逸淡定道“这个不比其他,他怕自己粗心大意的弄丢,所以交给我来保管。”
唇角微抽,长安无语“你一直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在身上”
“嗯。”
“不小心掉了怎么办”
“反正又不是我的。”
“”这世上果然只有自己才可靠
“我要怎么做”
思绪笼,长安打起精神“过会儿月光被遮住时,把印扣到他脸上,行尸便不能动了。”
萧逸狐疑“这就行了民间话本子不都说这东西很厉害,等闲人奈何不得”
“你身份贵重,有官印,自然觉得简单平头百姓不认识当官的,到哪儿去弄这种东西”
说的也是,他终归不了解普通小民的市井生活。
耐心的等在廊下的阴影里,不知过了多久,腐臭的气味儿远远飘来。两人屏住呼吸,循着望去,就见个深色衣裳的高挑男子僵硬机械的往这边走。
夜色中,他脸孔惨白,半边面庞上生着可怖的尸斑。撇去怪异的形容和略微奇特的走路姿势,这行尸的举止与常人无异,甚至因为步行缓慢,还带着股稳重的感觉。
被自己这想法恶寒了一下,萧逸嘴角微抽,想想没什么准备的,干脆走到了月光下。
敏锐的嗅到鲜活人的生气,行尸略顿一瞬,转个方向,立刻大步朝他跑来。
尽管长安说这东西极好解决,可眼见个死人奔向自己,这情景还是有渗。不自觉的退后半步,估摸着距离差不多,萧逸眼疾手把官印冲他脸上一按,恰逢此时乌云蔽月,行尸晃了晃,“砰”的一下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拉他过来。”随手推开身后的门,长安远远的指挥“,不要晒到月光”
一手按着官印,一手拖着尸体,对方还是个有些分量的大男人,萧逸用不上力,十分别扭“你来帮忙。”
“不去不去,我心里有阴影,手抖害怕”长安理直气壮“你背着他,几步就过来了。”
“我才不背”萧逸身瞪她,又被瞪来“死人越拖越沉,你再磨蹭,待会儿云朵飘散,月亮又出来了。”
“我不管,你爱背不背。”双臂环胸,长安耍无赖“或者对着他撒泡尿,你还没有过女人,阳精未”
“够了别说了我背”黑着脸打断她,虽然二人相处得也算久,萧逸却还是无法习惯她大喇喇把“女人”“阳精”这种词汇挂在嘴边。
难道不能稍微矜持吗
生怕月光露出来,又怕这东西忽然活了掐住自己脖子,他不敢耽搁,忍住十二万分的不甘愿,终于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把行尸弄进了内室。
不知从哪找到捆绳子,长安将尸体与把椅子牢牢绑在一起,很便大功告成。
“行了,拿下来吧。”瞥了眼熏染得臭烘烘的县令印,她默默替萧鸿顺了根蜡“这个,你不处理一下”
颇为嫌弃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