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认为是他萧昱蟜摆王爷的架子,却不知那些登门拜访的大人们都是来挑拨起事的。
如今的朝堂上,分了两拨势力,一拨是皇甫家,拜在了左相门下,另一拨便是右相杜大人。
而剩下的这些人,许是他们两边都看不上,又许是两边都不要他们,于是想建个新的朝政势力出来,可他们当中却无能与左相右相两个大人能抗衡的,便是把心思动到了萧昱蟜的身上。
萧昱蟜不想被这些人利用了去,便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让进。
以往,他平日里去皇甫家做客去的还十分的勤快,要比入宫还频繁,此谣言一出,他连皇甫佑德送来的帖子都不接了。
可这样并未将谣言压下去,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是个闲散的人,若是要他为元辟出力,他定是不会推辞,但如此主动求事做,还是头一回。
怕是也被那些流言蜚语给议论得怕了。
“近日事多,细作一事,便交由你处理。”萧芜暝徐徐开口。
萧昱蟜没有想到这差事竟是要的如此的爽快,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向了萧芜暝。
见他如此,萧芜暝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你接了这差事,恐怕日后登门拜访的人就更多了。”
萧昱蟜微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想着若是能讨个差事做,那些说他是闲散王爷的话也会就此散去了。
“王兄,处理细作一事,臣弟恐怕做不来,我看邻城有一个师爷的职位空着,不如让臣弟……”
“皇甫大人如此悉心教你,是让你为天下出一分力的,而不是大材小用地去做师爷。”
萧昱蟜心中在想什么,萧芜暝全然清楚的很。
“处理细作一事,本就是要交给信任的人,寡人不对你这个兄弟委以重任,那叫寡人去找谁去?”
薄唇勾着笑,清俊的男子眼眸一点点的变深,“是个人,都是爱抱团的,寡人理解那些臣子爱站队的心思,若是善用此道,敌方的人也能为自己所用,你要做的,不是拒绝他们,懂吗?”
萧昱蟜垂下眼眸,“臣弟只是怕当日逼宫一事再次发生,臣弟怕身不由己。”
那日他未在场,却也被人拿了名头来逼宫。
“做事瞻前顾后,可不是我们萧家人的做派。”萧芜暝蹙眉嫌弃地道,“皇甫佑德那个老匹夫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墨迹,你行事可不能学他那样。”
萧昱蟜站了身来,行了一礼,恭谦地道,“王兄教训的是,臣弟知道了。”
“关于袁焕,寡人有事要交代你。”
萧芜暝留他直至日落月升,筎果睡了一觉醒来,这才将交代的事情说完。
筎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躺在萧芜暝的腿上就伸了个懒腰,动作极缓。
所谓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约莫就是如此了。
“我怎么一睁开眼就是天黑了?我睡了多久这是?你也不喊醒我。”
她从萧芜暝的腿上爬起来后,便顺手捏了捏他的大腿,“有没有被我枕麻了?”
“这么一会就麻,你当我是这么弱的么?”
萧芜暝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伸手拉住了她作乱的手,语调里染了点笑,低哑出声,“别乱动。”
筎果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别过脸去,却又瞧见了萧昱蟜还在,倒吸了一口气,又转头埋首在萧芜暝的怀中。
她就没这么丢人过。
萧昱蟜也不敢直视他夫妇二人,直视用余角偷偷看了一眼,见筎果如此羞涩不敢见人,这样的小嫂嫂与外面所传的行事作,全然是不同的。
饱受了流言蜚语的他,顿然同情了起了筎果,女子的闺誉何等重要,他小嫂嫂竟是被人传成了那样。
积非成是,但凡他小嫂嫂柔弱一些,恐怕早就没得安生日子过了。
筎果不知此时他心中千思百绪,只觉自己是给饿醒的,便是也留他用了晚膳。
恰巧用膳的时候,夏老头听闻筎果近日睡得不沉,又来帮她把脉看诊,便是和聂玉书一道留下来吃了顿便饭。
“无妨,老夫开一些安胎的药,房里的檀香也都不要用,连安神香都不要点,有孕的人体质与常人是不同的。”
夏竹闻言,即刻动手将香炉拿了出去。
“怎么又要吃药?太苦了,不吃成不成?”筎果皱着眉头撇着嘴,可怜巴巴地拉着萧芜暝的衣袖,来回晃着。
夏老头却是横了她一眼,“不吃怎么成?老夫吩咐人在药里加些蜜就成。”
“苦药里加了蜜,更是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