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明月,空旷原野,一连帐篷,几簇篝火,宰牛杀羊,欢歌热舞。
羊肥马壮的时节,又是敬告天神的日子,人人都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大叔给明淮系好腰带,又把福珠挂在他脖子上:“这是吉祥的东西,睡觉的时候才能拿下来,瞧你酒量也不行,待会儿我让人跟着你替你喝,新婚之夜别喝醉了吓着人家丫头。”
“嗯,我记住了。”
把手上的骨扳指取下来戴在他指头上,大叔继续交代:“成了亲的人就要有担当,日后回了中原也要记着,不要逞一时意气,等你们有了儿女记得告诉我一声,我若得空就去看看。”
明淮点点头:“好,若我们有了孩子,名字你来定。”
大叔笑起来,眼睛有点红:“行,那我就先想着,走吧,那丫头应该好了,去把人家接出来。”
景玉在她原先的帐篷准备,明淮要先去把她接出来才行,大叔安排了几个老实的姑娘替她收拾,到没让乌塔族和金狼族的人动手。
瞧着他们往那边去,金莹莹一脸不悦:“姑父对那个中原小子也太好了吧,渠铭表哥成婚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上心。”
渠铭的脸黑成了锅底,闷着头喝酒,孥雉说道:“大哥别生气,待会儿我们三人去敬他酒,看他醉成烂狗还怎么进帐。”
他们正泻火一样想着怎么收拾明淮呢,帐篷那边就是一阵惊呼喝彩。
毕竟是成婚的喜事,喜欢热闹的人不少,不管是金狼族还是乌塔族,年轻的男女都喜欢去挤着看。
帮着景玉打扮的两个小姑娘先出来,和大叔要了奶糖挨个发了,在众人起哄的时候才把景玉扶出来。
戎族是没有盖喜帕的习俗的,这里崇尚白色,就连喜服都是绣了吉祥花纹的白色。
她戴着月神花帽,长发及腰,微微后拢,耳后是一串如意福果的珠串,白色的衣袍,肩上围着一块白狐皮,手里捧着一只白玉瓢,里面盛放着香醇的马奶酒。
见惯了她或干练或明媚或邋遢的模样,再见她这一身浓淡相宜的装扮,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南阳初见,当年尚是年少,或许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一心一意钟情于她。
蓦然间忆起从前,明淮盯着她痴笑不止,面具遮住他的半张脸,却是带了几分傻气。
景玉把手里的白玉瓢递过去,明淮却迟迟不接,其他人笑作一团,大叔不得不推推他:“别看了,快把人家的嫁娶酒喝了。”
“哦?哦!”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弯腰凑到白玉瓢跟前喝她的嫁娶酒。
与平常无异的马奶酒,一经她手,似乎味道都要美妙许多。
一瓢饮下,白玉瓢被人拿走,明淮把她抱起来,在一阵起哄声中带着她去找大巫医赐福。
他们这边热闹非凡,营地里宰羊的地方也是又忙又乱,近千人要一起吃东西,牛羊是万万少不了的,几十头肥羊被关在一起,因为太忙都无人照看,宰羊的汉子已经忙昏了头,弯着腰不停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水流了一地,羊毛也刮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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