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着过来:“那也犯不着用命去争吧,我觉得不值。”
“背上还有泥呢,再洗洗。”
他摸了摸,干脆转过去:“你给我擦一下,我够不着。”
景玉放下衣服挽了裤腿下去给他搓背,接着他方才的话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乌塔族和金狼族要是吃亏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他稍稍沉默,在身上淋了一些水:“我明白了,是那只老狐狸,怪不得他舍不得那三个金狼族的孩子呢,这要是上去了不是送他们去投胎嘛。”
景玉趴在他肩上说道:“大叔其实很厉害的,没你想的那么...唔,老实。”
“我可没觉得他老实过。”明淮转过来,顺势蒙住景玉的眼睛:“从第一次遇上他我就知道这是只狐狸了,狡猾心狠,去帮我看着,我把裤子换了。”
换洗好衣裳,他依旧戴上面具,头发湿哒哒的披着,拉着景玉就要回去:“该去拿彩头了。”
景玉小小的羞涩了一下:“拿彩头还要洗干净啊?”
他认认真真的强调:“求亲是大事,我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能显得慎重。”
再次回到马场,那里已经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了,拥挤的人群也不见了,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奴隶在收拾,要不是马场里面还是一团糟,景玉险些以为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呢。
大叔拿着月神花做的花帽在大太阳底下一脸幽怨的等着他们,瞧见明淮干干净净的过来,脸色就更黑了:“你还去洗澡?”
“求亲是大事,不能敷衍。”
他把花帽拿过来,却没有直接给景玉戴上,反而膝盖一屈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双手捧着:“天地日月为鉴,生父亡母为证,小子成淮,恭心求韩家之女为妻,望佳人允之,以了初心。”
求亲一事心里早有准备,可他会给自己跪下景玉还是没想到的,怔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大叔差点就以为她不答应了。
“丫头,丫头。”
“啊?”她醒过神来,也屈膝跪下,脸色尚有些微红:“小女允之,望郎君日后安然相待。”
一问一答,是求亲的礼数,不过却没有下跪一说,今日所为,明淮也不是一时兴起,反而思索了良久。
听她答应,虽知道结果,明淮还是乐的不可开支,小心的把帽子戴在她头上,却是又记起了什么,抬手做出见礼之态,景玉一看他的动作也明白过来,同样抬手见礼。
他们相拜过两次,现在还差了那么一次。
瞧他们跪在地上互相磕头,大叔嘴角都要抽歪了:“中原求亲就是费劲,怎么还跪下了?”
明淮喜滋滋的把景玉扶起来还不忘损大叔两句:“女儿家婚嫁是一辈子的事,你求人家的一辈子,跪一下怎么了?”
大叔撇撇嘴:“随你,你乐意就好。”
虽然祭祀秋猎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还想折腾什么,可是经不住大叔这个一把手的推动,随你是伤了还是瘸了,他说要给明淮办婚礼你就得来,而且草原人最爱热闹,反正乌塔族和金狼族都输了,面子上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大家还是很乐意来高兴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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