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一天,后面总有追踪不辍的狗,血腥随着风传到几人鼻子里,安分了没几天,又是提心吊胆,大漠空旷,距离山也远,在傍晚时分,走到山坡脚下,几人被靖安台先锋追到,一场浴血恶战之后,两道身影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赵飞白眼尖,大声示警,来人是上院靖安台统领,夏雨亭和叶红秋。
吕炎迎了上去,对上夏雨亭,而赵飞白正面硬撼叶红秋,捉对厮杀,仅仅一招,两人就受了不轻的伤,又是借助山势和积雪,三人不要命的玩起了极限运动滑雪逃命,才堪堪甩掉,夏雨亭怒不可遏,拼死运功追,追到力竭也没能追上踩着滑雪板的三人,夏雨亭下定决心要把滑雪学会,三人让上院颜面扫地,自己将成为上院十二太监中的笑柄。
山外冷风呼啸,聊着聊着,三人忘却了寒冷,也忘却了时间,等到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夜晚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生火,吕炎的包裹里带了一大推生火的材料,付清从背包里摩挲了半天,拿出一张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地图,山河社稷图,一抖,缓缓展开,伸手抹平那些褶皱,苦笑道,“我说这些志向,现在看来,世人可能会嘲笑”。
吕炎挠头笑道“怎么会,你可是少帅,再说,手中兵锋稍微成点气候,到时候振臂一呼,神武军大多数肯定就又回来了”。
“什么少帅,神武军都没了,没了父亲,我什么都不是,别说其他将领,就是赵小子的父亲,成义叔父,都不可能甘心在我麾下,说到底,还是要自身实力强横”。
付清用手指敲敲山河社稷图,“你们且看,北,商国,以商业和科技著称,这个国家没有进攻性,感觉很奇怪,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东,东山小国,这些年都变成了这几个国家的附庸,都比不上大秦较大的一个郡,再往东隔着大海,有棒子国和扶桑,不过都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东北曾有拓跋氏周国,刚刚被慕容氏取代,改国号也就这一两年,他们要恢复大燕不是一天两天,内斗刚结束,也是无力外侵,几百年来,都已大汉自居,都想把自己变成正统”。
“南边,宋,晋,两国,大战没有,小战不断,晋有乌衣巷谢湘,宋有荆州禹作敏,也就这两人撑场面,还不被司马氏和刘氏重视,终有一天,要把他们纳入麾下”。
说了一会,付清觉得无趣,空有雄心壮志,却只能仰望星空,躺在沟渠中,叹了口气道,“咱们好好休息,还要赶路呢,凉州已经不是杨家门下的凉州,能不能安全通过都是问题,梦想真的变成梦想,落到这步田地,还说什么为大秦一统天下,生在世家就是原罪”。把山河社稷图随意的一丢。
赵飞白对当前的处境并不担心,小时候流浪惯了,跟着母亲从北方冰雪之境流浪到大漠,再到中原,还参与过东林平叛,西域一路逃亡,成长了不少,差的只是嘴巴下的胡子,把地图捡过来,仔细看看,做工精细,地图的一角绣着一个裴字。
“裴?”。
付清躺在地上懒洋洋的道,“天下裴姓是一家,河东裴氏制图六体,天下一绝”
“可是大秦裴光庭哪一家”。
“嘿嘿,天下裴姓是一家,还能有哪一家”。
赵飞白捏了捏自己怀中的羊皮,那羊皮上也隐隐约约有一个裴字,如此说来,裴家很有可能掌握着大漠帝王城的秘密,可惜,整个裴家因为裴光庭的谋反满门或剿灭或逃亡,也不知道真正的裴家后人在哪里。
赵飞白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心道,“清哥,裴家制图六体能挑动天下风云,我身上这一张,正好有个裴字,清哥你看”。赵飞白拿出羊皮递给付清。
付清接过,随便一扫,“只是地图一角,并不全,没什么用啊”。
“清哥,我三叔哪里有其他的部分,去大漠吧,传说中大漠帝王城里的东西,随便得到个传承都不得了,我父亲不会骗我,大漠帝王城确有其事,他们年轻的时候差点就成功了,可惜碰到天灾”。
付清沉默了一会,中原以无自己容身之处,上院盯上的人,还没听说有走脱了,不对,只有十多年前柳景仪走脱了,自己去大漠碰碰运气也好。
深夜,吕炎盘腿而坐,右掌按在左掌上,一段时间的征战,让吕炎筋疲力尽,给赵飞白化解伤势,融进了他体内的一点千年精魄,这些精魄这就是药引,本来吕炎功力到了突破的边缘,刚才接了叶红秋一招,吕炎虽说受了伤,可隐隐感觉到自己要触摸到什么东西,要突破桎梏,加上这药引,真气在身体里沸腾不已。作为战神吕布的后人,吕炎天赋异禀,戟法本就出神入化,作为空山的唯一传人,无影神功和清泉身法吕炎练的炉火纯青,
几乎是刹那,吕炎身体的温度升高,整个山洞因为吕炎而温暖如春,真气变成气旋,上升,下降,从丹田入百汇,终于,吕炎体内啪一声,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在肉眼看不到体内,身体的细胞正在悄悄变化,吕炎身体渗出一层黑色物质,异臭难闻。
付清捏着鼻子,略略运气,那道箭伤一阵疼痛,叹了口气,也不管臭烘烘的味道,暖和就行,靠着石头睡了起来,睡眠充足,才能保证大脑灵活。
赵飞白也抵不住恶臭,又不想出去受冻,干脆也练起功来,刚才夏雨亭一掌深入肺腑,又是寒冰入体,赵飞白却觉得通体舒泰,他能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