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多城,是个小城,方圆不过三里,周围一条季节河,正处于枯水期,没有多少水,余下都是茫茫戈壁,天高地迥,付清吕炎赵飞白,三人都没有出去,就在房间里窝了几天,付清的伤口已经结痂,走路没什么大碍。
日子过的慢,付清像一只受伤冬眠的熊,躲在洞里的舔着自己伤口,也像一只土蚕,正吐丝把自己包裹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藏着,承影剑的戾气随着伤口散了,日月真法付清也提不起兴趣来练,右臂没有以前灵活,他也一直在思索,是不是应该放弃个人的武力,不逞英雄,练功强身健体即可,自己怎么也练不成父亲那样的高手,比赵飞白吕炎,他也觉得自己少了很多天赋。
而赵飞白越来越像吕炎,他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做什么都不觉得累,精气神饱满的无处发泄,每天找吕炎去个无人的地方打一架,打的吕炎越来越心惊,空山无影决加持之下,应付赵飞白越来越难,吕炎本就是力大无穷,可碰见了天生神力的赵飞白,尤其是身具上古洪荒之力的赵飞白,越来越觉得力有不逮,比武下来,吕炎有个感觉,可能过上个几天,就打不过他了,赵飞白每天都在进步,进境天天刮目相看。
在顿多城安稳的度过了数日,一个晴天,众人启程。
马大眼的飞马商队,包括跟马大眼同行的商队,加起来一共六百多人,六十多辆车,一路浩浩荡荡,也有些想要回去的流民,大概千多人的规模。大包小包如同迁徙。
付清他们也跟这些商人一样,用棉布覆着头脸,穿着厚厚的棉衣,迎着塞外风雪,雪厚山高,又出了太阳,天气愈发的冷,很多人脸上都冻出了疮。
马大眼安排了三头骆驼,也没安排他们需要在那待着,只说跟着队伍就可以,三人也不走远,跟着马如龙,嗒嗒嗒的走着。
车流水还是一身黑色劲装,前后跑着,一会见一次,好像他是天底下最忙的人一样,天气太冷,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顶着太阳,一路向东。
付清捋了捋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下可真的变成了大秦的逃兵,从心里他已经不认可大秦了,可是付清并没有沮丧,他只是为父亲感到不甘,仇恨的怒火这个时候才慢慢涌上心头,不要哭,不能哭,还没到哭的时候,放心吧,父亲,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不只是为你,更为了我自己,这腐朽的秦国,灭了也罢。
商路,又是这么多人上路,没几个不长眼的盗贼敢来捋虎须,轻轻松松的到了龟兹,付清提不起游玩的兴致,每天都我在帐篷里,赵飞白时不时跟吕炎切磋比武,总是棋差一招,自己有那么大的奇遇,竟然还斗不过吕炎,这些奇遇都是假的吗。
吕炎说不要相信什么奇遇,要相信自己,自己练出来的,才是自己的,好赖我也算名门之后,你这个野路子,有没有师傅,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马老爷看起来很是和善,对付清异常客气,就如同知道付清是这些人的首领。赵飞白悄悄走到付清身边,“清哥,这个马老板不大对劲啊,他是不是认识你”。
马老板当然不认识付清,只是他常年经商,作为大秦皇商之一,马大眼有幸见过大秦最受宠爱的公主,稷下学宫出身的樱花公主,那个跟付清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
在马大眼眼里,这个人非富即贵,肯定是皇族,说不定还是皇子呢,一定要巴结好了,一回长安,这下还不是要更发达了,马大眼要效仿吕不韦,做起了奇货可居的生意,这才挑美女让人晚上去侍奉付清几人,心里有了这个定位,挑的人自然不能太差,最好能回到府上,挑个跟自己关系亲近的。
白天行进,晚上扎营,一切有条不紊,就是速度比较慢,商队已经尽可能的快了,马大眼想在年前回到凤翔府,最好能年前回到长安,老皇帝崩了,新皇帝继位,跟这个自己这个肯定是王爷,还想着怎么捞好处呢,付清哪里知道马大眼打的什么算盘,他真以为马大眼是个热心的商人。行进十数天,龟兹在望。
从西部战事传来,西疆的马贼也是日益猖獗,龟兹城封城了,不准任何人出,只能入,而且严密盘查,也不知道是查些什么,马大眼决定在城外扎营,龟兹这单生意,不做也罢,这也正合付清之意,别人不知道查什么,他还能不知道。
营扎到一半,付清从空气中问道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血腥气,吕炎同样敏锐,警觉起来,来的是马贼?上院的死太监?西边的溃兵?还是什么?赵飞白拿起那把厚背刀,长身而起,走到吕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大个,什么情况”。
吕炎回头白了付清一眼,“你问我啊,我问谁,要是大狗在就好了,让大狗去打探打探”。
付清吸了一口气,沉稳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咱们藏好,别节外生枝,能不漏身份走到天水就好,一到天水,咱们就北上,走河套那边,过长城,在向东北,就到冷泉了”。
烟尘起,马蹄疾,隆隆的骑兵队伍,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不一会,车流水从前方赶过来,“这是马贼,都包着褐色头巾,碎叶的马贼怎么跑到这来了”。
付清一听,拉着赵飞白吕炎就走,什么碎叶的马贼,碎叶现在正焦灼,马贼能不能入关都两说呢,肯定是上院的人扮的,还派了那么多骑兵,可能下院也来了不少人,不是抓我就怪了。
三人畏畏缩缩的混在人群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