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看向四周:“就我所知,小鬼的奶娘身体不好,不能饮酒,你们可曾有谁见过她饮酒?”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对四少爷的奶娘不熟,对她几乎没什么印象,说不出来她的事情。
这时,一个嬷嬷忽然站出来,行了一礼,道:“老奴可以作证,清娘从不喝酒,当晚绝无喝醉的可能。”
入娣看到她,几乎要瘫了,这人在厨房干活,平时跟奶娘接触得算是比较多的,确实可以为奶娘作证,另外,这人还是十七小姐的人。
十七小姐是想对她下手吗?
楚王的目光落在入娣脸上:“你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入娣低低地哭起来:“奴婢不知道,奴婢当晚真的没听到别人呼救,只有尚天……”
楚王淡淡道:“第二个疑点,那只黑猫呢?他也喝醉了?”
围观中传出窃笑。
入娣愣了一下后,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它没喝酒,被肉肉少爷抱去一起睡了……”
楚王冷笑:“你跟这只猫也混了那么久,一定知道猫在晚上比白天还精神,看得也比白天清楚,而且这只猫行动灵活,屋里起火,这只猫会毫无察觉?会没有出声或逃走?你和尚天这么大的人都能逃走,这么一只小猫还逃不走?”
入娣又愣了半晌后,才道:“奴、奴婢不知道猫去了哪里,也、也许它叫了,但我们没听到……”
楚王道:“那只猫若是能逃走,一定会露面,但他既然没露面,应该就是死了,烧得连灰都不剩。”
入娣:“……”
王爷说的很矛盾,一会儿又说那只猫不可能睡死或被烧死,一会儿又说它死定了,她不明白王爷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表达什么。
楚王说完之后,又森森地笑:“你说过小鬼喝过酒吧?”
入娣愣愣地跟着他的思路走:“嗯,喝了一点,可能才会睡得太死……”
“你又在撒谎了。”楚王的脸色愈发冰冷,“那个好吃懒做的小鬼确实有喝酒的可能,但是,有小夏在场,小夏绝对不会允许他喝酒!”
入娣只觉得一道雷电劈在她的头上。
她怎么忘了这回事?少爷对吃的喝的都很有兴趣,看到酒也会偷偷地品尝,但是,小姐总说他年纪太小,不能喝酒,所以,只要小姐在场,肉肉少爷绝无喝酒的可能。
“小、小姐也有离开的时候……”她努力弥补话中的漏洞,“而且少爷吃得很多,吃多了就会睡得特别沉……”
“小夏就算暂时走开,但小鬼的奶娘呢?小鬼的奶娘也不会允许他喝酒的吧?”楚王说得一针见血,“就算小夏和奶娘都不在,那只猫也不会允许的吧?那天晚上那么冷,我就不信这两个人和一只猫会出门或走远,让这个小鬼有机会喝酒。”
“至于吃得多睡得沉,这种可能性倒是有。但是,除非他昏迷过去,否则,不可能身边起火了也没有感觉。就算他被烧着了才醒过来,但以他的嗓门和力气,尖叫几声或弄出动静,总可以做到的吧?你们都知道,小鬼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没理由着了火却无力挣扎。”
入娣把不准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结结巴巴地道:“王爷说的,奴婢没有看到,也、也不知道他们都遇到了什么事……”
楚王淡笑:“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你话中处处是漏洞……”
“王爷,入娣没有撒谎!”尚天突然叫起来,“王爷说的也许有理,但入娣没看到没听到的事情,您要入娣怎么说?”
楚王道:“其实你们心里明白的吧?你们在这几个人的茶水或食物里下药,令他们昏迷不醒,而后放火,假装发生火灾,你们顺便逃出,而小夏她们就被烧成了灰。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所有的疑点。”
尚天抖着嘴唇:“王、王爷,您得有证据才成……”
“证据?”楚王冷笑,“再多的证据,这么一把火烧起来,什么都成灰了吧?”
尚天和入娣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楚王突然又道:“虽然现场证据没有了,但只要好好调查你们,一定能查出底细来。”
尚天和入娣的脸色又是一变。
楚王不给他们喊冤的机会:“你们的疑点实在太多,本王就不一一指出。但本王相信,你们还没有胆量和勇气做下这样的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们。本王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谁指使你们下药放火,谋害小夏和小鬼?”
尚天和入娣的脸色,真是一派死灰。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不在,她不在。
尚天结结巴巴地道:“王爷,咱们没有、没有谋害小姐和少爷,也没有人指使咱们……”
“哦,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楚王淡淡道,“将他们拿下,押进大牢,待本王好好审查。”
几名捕快冲上来抓人。
尚天和入娣下意识地挣扎:“王爷,您不能冤枉咱们……”
楚王冷笑:“冤不冤枉,得等本王调查过了才能确定。不过,你们知道本王没有冤枉你们。”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看都没看满场的夏家上下一眼。
“王爷——”尚天大叫,“您说过您不相信小姐和少爷没死——既然他们没死,您怎么可以说是咱们害了他们?”
“是啊,”楚王扭头,冷冷地看着他们,“我不相信他们死了。但是,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是得从你们身上下手调查。如果他们真的死了,你们一定也死定了。”
而后他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