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相思和男兵们吃包子。
猪肉茴香包、菌菇鲜肉包、茶树菇酱包、梅干菜肉包、三角红糖包,种类颇多,可以写包子界的《兰亭集序》,可谓“精英毕至,群魔咸集”。
刚巧儿,其中一男兵只吃包子馅,另外一个只吃皮。
相思忍不住嚷嚷:“哥哥们也忒腐败了!”
吃馅的同学朝吃皮的同学来了一句:“行了,以后你吃我的包皮好了!”
于是,在场的所有喝粥的全部喷出来了。
相思曰:“应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事殊事异,所以兴杯,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笑到抽羊癫疯,相思被男兵扶着才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床上,忽而想起村上春树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没想到真的就这样和刻骨君相逢。这么一想,相思简直要“兽血沸腾”了。
而她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满眼的刻骨君,也正因为这次意外聚首而疯魔着。
刻骨君驾着“猎豹”,在国道坦荡的柏油路面上飞驰。
这心思,真成剪不断理还乱了,那种幸福感和罪恶感的交织,就跟长了牙似的着他的心。而最痛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些微妙的情绪。
如果有人问他,“请问,楚相思是怎样的人?”
他肯定斩钉截铁地回答,“楚相思啊,长得人模鬼样,性格乱七八糟,举止随心所欲,而且毫无党性,综合起来看,就是只活脱脱的妖孽转世,被打死了,世界就清净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坏透了的丫头片子,他却在心心念念想透了呢?
应该只是因为镂心临死前的嘱托吧?然而这样解释心情反而更一团乱麻。
不知不觉,他踏在油门上的脚就有了力度。
国道上有一辆车身上印有“军车监理”字样的吉普车与他交会而过,可又突然减速,原地掉头,一路警笛长鸣,朝“猎豹”追来。
秦入骨这才发现车速表上的指针停在140上,慌忙松油门踩刹车。
监理车超越“猎豹”,车窗里伸出一只手臂,打手势,示意他靠边停车。在路边停妥后,那车上跳下几名士官,都扎着武装带,戴着红袖章,朝这边走来。
落下车窗。秦入骨不等他们张嘴便递上驾照。
士官们核对后,交还给他,“少尉同志,这段路限速80公里,您超速了。”说完打开一个塑料夹,填了张违章驾驶单,“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
秦入骨一边在心里骂着楚相思,一边乖乖签上姓名。
士兵们齐刷刷地敬礼,“请少尉同志注意安全,您可以走了!”
秦入骨铁青着脸道了谢,缓缓启程上路。
次日晨。
国防大学遍布着“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的白杨树,在十米高度绿油油地燃烧,晨风拂动,硕大的树叶“哗啦哗啦”地舞动,悦耳又悦目。
跑操的研究生连正贴着路旁白杨树跑。
“调整呼吸,紧跟上!”
同志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相思却轻松地紧跟领头的秦入骨身后,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新兵三个月训练可不是在扭秧歌,30公里强行军姐都玩过,这种晨练小跑还不是小!
她跑得像夸父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