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世界颠倒了,瓦解了。
升腾扩张的火光被割裂、飞散。但散开的火光顿时又集合起来,摇动、变色、伸长,然后发出凶恶的咆哮,成为一头红黑相间的斑斓火龙!
冲击、震动、旋转——压迫、剧痛、惊愕、狼狈、恐怖、焦躁——爆炸!
他和她。
浑身披着鲜血倒卧着。从两人嘴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露出血红牙齿的火龙向他们袭来。灼热而锐利的爪毫不留情地伸向倒卧着的两人。
他在声嘶力竭地大喊,拼命爬动,逃避火龙的袭击。
她举起手臂,抬起上半身,也想爬起来,但下半身已被火龙追到。
没过多久,她的身体——腿、躯体、胳膊、头发,就全被火龙灼热的爪和牙咬住,赤红的毒舌将她舔了几舔,一骨碌将她吞入口中。
他失声呼救。
他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抓住她的双手,使劲全力地拉。
斑斓的火龙继续咆哮着,翻腾跳跃。
它的无形之爪终于伸到他身上,吱吱吱的皮肤烧焦声伴随着异臭,剧烈的痛楚与灼热感渐渐退化成迟钝的麻痹感。
在熊熊燃烧的无情火焰中,他和她喘息着。
凄厉的野兽般的叫声划过夜空,留下长长的尾巴。失调的意识慢慢沉入漆黑的无底深渊。
烈焰将两颗心烧成白灰。
“相思!!!”
秦入骨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的汗珠冰冷地流淌下来。
原来他在书桌上睡着了。书房迎门的墙壁上,装饰着特种大队的旗帜,大书桌上堆满了书籍、文件、电话机、烟灰缸、笔记本电脑、手机充电器、大檐帽、打开的桶装方便面,还有他和前女友镂心合影的小镜框。
到处都是没有女主人的凌乱。
穿着衬衣、毛背心的秦入骨,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在桌上扒拉出一块地方,打开本子,正准备敲键盘继续写报告,“叮铃铃”的电话铃响了。
他从桌上的一堆资料里摸出话筒。
“你还没出发?”秦切肤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秦入骨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才“哦”了一声,“我忘了要去师部电视新闻中心。”
“快下来集合!”秦切肤朝话筒大喊,“要去的连长都归队了,就你缺着!”
特种大队营部大院外,三十多位要去师部电视新闻中心的连长,身穿城市迷彩服,肩挎冲锋枪,在楼前列队,听秦切肤训话:
“这次咱特种大队接受师部电视新闻中心的邀请,参加考验活动,虽然只有七天,但也算容量大、强度高,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并且做好吃大苦的思想准备,谁要敢给咱特种大队丢脸,我卸了他指头,拧成弹簧,做85狙的撞针!”
旁边的湖畔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听着一架直升机,秦切肤指挥最后一批连长登机。
师部电视新闻中心。
位于师部顶楼的这个大厅,足有八十多平米,当间的编辑工作台上,架着一溜显示器和编辑机,工作台对面整整一堵墙的玻璃柜,里面装着珍贵录像带和资料带,墙角堆着三脚架、器材箱等。工作人员正坐在转椅上看毛片儿。
“考验任务都搁在桌上呢,连长们自个去选吧。”发话的是个上校。
连长们去桌上挑了任务,秦入骨也跟去,那上校却突然朝他招手。
“秦连长,你的任务我早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