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言道:“魔教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四处残杀武林同道,仍是整个武林的大敌。武林各门各派为消灭魔教,每隔十来年就会联合起来共同讨伐魔教,然而纵使江湖上大门大派联合起来,这些年也没有把魔教消灭,四师兄就是死于十年前的一场正魔大战中。”
江明月道:“十年前?就是我父亲被魔教人杀死的那一年?”刘寄言点头道:“没错,十年前师父下山到华阳寺去商议讨伐魔教的大计,却遭到了魔教的伏击,他们当时以为师父已经死了,可是后来他们发现师父竟然平安的回到了千叶山,于是他们就先下手为强,趁各门各派还没有结盟,率先攻入了千叶山,当时千叶山守备薄弱,魔教人又是突然袭击,所以死伤惨重,很多的同门都死于那场大战中。”
刘寄言说完之后,叹了口气,望着江明月懵懂的眼神,微微一笑,心想:“我怎么忽然跟他说起这些事,他小小年纪,又能懂得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吧,这个地方呆久了,也让人心情烦闷。”
江明月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母亲的坟墓,这才同他按原路回到山上,走到青石小道上时,江明月瞥眼看见东北角上有一座茅草盖的矮屋,便问道:“刘师兄,那里怎么会有一间屋子?”
刘寄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道:“喔,那是守墓弟子住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居住。”
江明月道:“这里还有人守墓么?晚上谁敢呆在这里?”
刘寄言轻轻一笑,道:“平时是不需要有人守墓的,不过是偶尔有弟子触犯门规,便要被罚到这里来看守祖先坟墓。”
江明月恍然大悟,原来弟子犯了错,才要到这里来守墓,心想:“我以后可不能犯错,被罚到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来,可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往回走去。
江明月跟着刘寄言到来了一所独立的院落,江明月凭着记忆,隐约知道这所院子应该在长生殿的东方。这院子并不大,左右各两间房,中间的天井种植了许多的树木花草,有些花开得甚是鲜艳芬芳,然而江明月却并不知道这些花草的名字。
刘寄言带着他往左首第一间房走去,刚到门口,忽听房门“呀”得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灰色道袍、头上挽个发髻的小道童来,手里拿着把五尺来长的桃木剑,边走还边轻轻舞动着那把木剑,像是在比划剑术招式。
刘寄言笑道:“尘烟,又在师父那里偷学了什么剑法,要偷着练去。”
尘烟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刘寄言,也笑道:“刘师兄别乱说,我还没有正式拜师,怎么会偷学师父的武功,我只是见师父每天拿着把木剑舞来舞去的,觉得好玩,也拿出来玩会儿。”
江明月见小道童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说话又口齿伶俐,不由得也笑了笑。
尘烟看了江明月一眼,问道:“刘师兄,这位就是江明月江兄弟吧,师父刚才还跟我说起,要收个小师弟来陪我,我还以为他是在骗我,想不到竟是真的。”说着又细细地打量了江明月几眼,江明月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两人目光交会,都相互笑了笑。
刘寄言道:“你个小鬼头,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后这位江兄弟就交由你照顾了,他有什么不懂或不适应的地方,你要悉心帮助他,有他帮着你一起服侍师父,也省了你不少事。”
尘烟冲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刘师兄又说错了,这两年我服侍师父,可从没嫌过麻烦,就是让我一个人服侍师父一辈子,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刘寄言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右手一挥,作势欲打他,尘烟侧头闪在一旁,又是冲他嘻嘻一笑。刘寄言笑道:“对,就你体贴师父,所以才让你服侍他,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想来问安,也要经过你尘烟小师父的同意才能见到师父的面,对吗?”
尘烟将木剑挽个剑花,倒拿在手后,笑道:“对的,没错。”
刘寄言一笑,不再同他玩闹,问道:“师父回来没有?”
尘烟道:“回来过一次,不过又走了。大师兄过来说,他去各堂抽调粮食,白云堂与仙鹤堂两位堂主都不愿意交出粮食,大师兄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找师父,师父听后就亲自找两位堂主去了。”
刘寄言点点头,寻思:“白云堂顾师叔与仙鹤堂韩师叔向来与师父不睦,这两位堂主又总是沆瀣一气,看来师父亲自去也未必能把粮食要过来。”当下也不说什么,就道:“那我就先走了,这位江师弟你好好带着他,不要欺负他是新来的。”
尘烟咧嘴一笑,道:“刘师兄放心,尘烟不是那种以大欺小的人。”
刘寄言道:“如此最好,”转头又向江明月道:“明月,你就跟着这位尘烟师兄,先服侍师父一段时间,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江明月点头道:“刘师兄不必为明月担心,你就放心去吧,若是有空,记得来探望明月。”刘寄言是他自上千叶山以来认识的第一个知交朋友,虽然仅仅认识了不到一天时间,但乍然要和他分开,倒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