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言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尘烟对江明月说:“跟我进来吧。”
两人走进了左首第二间房,只见里面窗明几净,一张挂着白纱帐的小床摆在居中的位置,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黑色的书案,案上摆着些笔墨纸砚,一张红木椅整齐的放在书案前。
尘烟指着房间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上午听师父说你要来,我连忙收拾出来的,可还满意?”
江明月看着整洁干净的房间,十分感动,有点难以相信自己可以在这么舒适宽敞的地方居住,一时之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走到房间的四周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笑逐颜开的道:“想不到我可以住这么好的地方,我以前住的地方连这一半大都没有呢。”
尘烟笑道:“这都是师父特意吩咐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师父对你可不一般,昨晚知道你来之后,他整整一个晚上都呆在院子里,看着星辰,没有睡觉,我可从来没见他这样。明月兄弟,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师父,不然他何以对你如此与众不同。”
江明月顿了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不想让尘烟知道他是因为他父亲当年舍命救过闻空师父,才换来他现在的与众不同,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以前从没见过师父,是我娘让我来找他,我就来了。”
尘烟听后,也就不再细问,又道:“你今年多大了,看你的样子应该要比我大一些,我才十一岁。”
江明月道:“我也是十一岁。”
尘烟看了他几眼,笑道:“你虽然瘦弱,但个子不小,倒看不出来只有十一岁。既如此,以后我们就以名字相称,也不用学那些师兄们整天师兄师弟的,你叫我尘烟就好,我就叫你明月。”
江明月爽郎答道:“好。”
两人说笑一会儿,尘烟便给他讲了一些千叶门的杂事,大大小小的事情给他讲了个大概,江明月悉数记在心里,有不懂的地方,便当场提了出来,怕过后就忘了。两人淡淡讲讲,一直说到中午,肚子都饿了。尘烟便到伙房拿了饭菜,一同在房间里吃了,随后尘烟带着他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指明哪一间是闻空安寝的地方,哪一间是他打坐的地方,如此让他熟悉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刚说着,只见闻空从外面进来了,两人同时走过去,问候一声。
闻空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难之事,见到他二人,立刻展颜一笑,摸着下巴半白半黑的胡须道:“来啦,在这里可还随心?”
江明月诚恳道:“多谢师父收留,明月一切都好。”闻空满意的点点头,望着他稚嫩的脸,心中微微有些触动,随后又收敛起凝重的神情,往里走去。
尘烟跟在后面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闻空听了他的话,只是嗯了嗯,没有作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地道:“白云堂与仙鹤堂野心不小,以后怕是会生祸端。”
他这两句话说得细若蚊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而江明月与尘烟站在后面还是听到了。闻空也不理会他二人是否听见,依旧双手负在后面,边走边说:“青牛堂虽然没有野心,但若是另外两堂联手,牛青堂也必会依附,三堂联合,想要颠覆我这个掌门之位简直易如反掌,到那时门中大乱,魔教趁虚而入,千叶门就危险了。”
尘烟突然在背后说道:“师父,那咱们就先下手为强,先铲除白云、仙鹤两堂。”
闻空在前面听了,豁然回过头来,喝道:“你小孩子好大胆,这种话也敢说。”尘烟一惊,想不到师父会突然发怒,顿时低下头去,不敢再说。江明月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嘟着小嘴,像是在嘀咕什么,好像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闻空看了他二人一眼,转过身去,走到院中一株桃树下,叹了口气,道:“你这话虽然出格,但也是一种办法,不过记住以后在人前可千万别说样的话,这几年千叶门日渐式微,我掌门一脉更是人才调零,白云、仙鹤两堂虽然也不如从前兴旺,但门下弟子还是很多,而且还出了个不可多得的练武之才,眼下虽然没有斩露头角,可过不了几年必定会成为千叶门的后起之秀,我就算先下手也不见得有多大的胜算,更何况,我做为千叶门的掌门,怎么能违背祖训,与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纵使将来我被他们废掉掌门之位,我也不能做这种残杀同门的事,这样我死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千叶门的历代先师!”
他说完之后,重重舒了口气,像是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缓解,他不明白自己何以会对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说这样话,可能是这些天他心中郁结着这件事太久了,尘烟又是经常在他身边服侍的童子,对他十分信任,便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尘烟的确是个十分机灵的孩子,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在千叶门这几年,让他见识了很多事情,也学会很多待人处事的方法,他聪明带些狡猾,服侍闻空几年,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像江明月初来乍到,又涉世未深,说话做事都显得老实而又木讷。
尘烟听了这些话后,问道:“师父,那您打算怎么办?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难道就任人宰割,我听说白云堂的顾堂主可是个做事狠辣的人。”闻空哼了一声,道:“他虽野心勃勃,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掌门一脉也不是吃素的。”说完,便神情冷峻的往平时打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