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自己好奇,问一下也没什么。李维翰给自己打气。
张张口,却什么都问不出。他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严世真看他犹豫的模样,心道:这件事虽然迟早要告诉他,可是他既然没准备好,还是缓上一缓吧。
“李公子想知道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不过,有件事,不知道眉儿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几天,等眉儿身体好了,我们就要回去了。”
“回哪里去?”李维翰惊道。
“你知道,云大人夫妇总要入土为安。而眉儿,总要为她父亲母亲守孝三年。”
李维翰愣住,语无伦次道:“喔喔,似乎提过,怎么这么快?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总要过几年吧。这些日子你很照顾眉儿,眉儿也拿你当哥哥。我也很是感谢李公子的相助。”
“哥哥?可与那个黎歌有所不同?”李维翰脱口道。
严世真心道:这两个人竟然都是这般敏感。不过,话说到了这里,还是告诉他吧。
“黎歌比李公子早认识眉儿几年,她们一起读了几年书。在云大人被带去问话的那天,给她们定下了娃娃亲。”
严世真的每句话都让李维翰心中一紧,最后一句,彻底压垮了他。
迟一步?原来他不是迟一步,是迟了好几年。
李维翰骑在马上的身形晃动,严世真忙伸手扶住他。“李公子?”
“我,我知道了。”
“李公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今日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李维翰茫然驱马往前走。
严世真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不由摇头。
李维翰本是觉得,那黎歌对他隐隐有些敌意,没想到竟然问出这样的答案。一颗心,一时无处安放,满腔都是烦闷。猛抽了两鞭,马儿在行人寥落的大街上,狂奔起来。
身后的人忙跟上。
“要是云树真有个孪生妹妹就好了。”严世真轻道。可是,家世门第,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本也就是不可能的事。年少的萌动,早些说清,也好吧。
京兆尹施长庚收了云帆的状子,将万世明和薛蘅抓的万家仆人分开羁押进监牢,说是要进一步调查。让薛蘅和云帆先回去,明日再审。
万世明并不怕,买了狱卒去找万家人,开始向施长庚使银子。施长庚倒也不拒绝,只是并没有因此对万世明加了青眼,万家人以为银子使得不够,便继续加。
东家被囚在监牢里,对于万安堂的名声很是不好。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人捞出来才好。三天内,为了万世明,万家投了近3万两银子给施长庚。并请人在施长庚面前说好话。万家在京城经营这么些年,还是有些人脉的。然而,事情并没有往万家人所期望的方面转化。
万世明终于觉出事情不对了。
万世明的那些家仆见东家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的死活?这施大人看样子是要严治,还不如及早招认,这件事自己只是从犯,大不了以后换个地界儿,换个主子,为这事折进去,不值得。于是纷纷招认。
谋划,实施,一一交代清楚。
城外万宅内,有云树与云帆留下的血迹,只是未见云树主仆所骑的马。在万家反水家仆的指引下,在陷马坑内挖出两具死马。据说是马腿折了,不好弄出来,又要赶快将痕迹抹平,就将这两匹马直接埋了进去。
最后施长庚做出判决:万安堂东家万世明嫉妒同行新秀,扰乱京城的药材市场和治安环境,给益生堂东家造成重大伤害,给药材市场造成恶劣影响,还妄图以3万两银子贿赂京兆尹,实在罪大恶极。
将万世明所贿赂的3万两银子充公,另外再作3万两银子的罚资,并赔偿益生堂掌柜的医药费。万世明外加30大板,各仆将功赎罪,但毕竟思谋不良之事,也各领30大板,以儆效尤。望广大市民引以为戒,切勿再犯。
以此为由头,施长庚在京城好一番整治。京城治安为之一肃。施长庚倒是真得了刑部尚书刘皓岭的青眼了。
而益生堂因为这一事件,成为弱势群体的代表,再加上严神医的义诊,这悬壶济世的平价药房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
自那晚李维翰失落离开,已经四天。
昨日,京兆尹已经结了案子。云树的高烧退了,虽然身体并未好全,还是要登门拜访李维翰,作为感谢,可是李府人说李维翰病了,拒不见客。
云树去了刘府、申府、唐府感谢了三人,唯独见不到李维翰。
第五天去,依然不见。
第六天,依然不见。
实际上,李维翰不仅不见云树,连唐安盛、申思尧、刘承熙也不见。
“你说我们这样行吗?”唐安盛担忧道。
“什么行不行的?你不行的话,下来,我来。”刘承熙仰头叉着腰,大大咧咧道。
“每次都是走正门,大摇大摆,没想到翻墙也这么过瘾。”两个家仆叠罗汉,申思尧踩着他们往上爬,扳到院墙的边沿,做最后的攀爬。
“维翰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不见人的毛病?我们可都没招惹他啊?”唐安盛下来让刘承熙先上,自己嘟囔道。
“自然是有人招惹他了。”申思尧不急不忙的骑在墙上,看着风景道。
“谁?”唐安盛仰起的脸,写满懵懂,极是可爱。
申思尧皱眉道,“不会自己想?”
“不是我们三个,还能有谁?”刘承熙喘着气道,“思尧拉我一把。”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