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们同路就是缘分,不如一同出发去盛京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天真的南宫清本是好意,没想到明渊和云离听了他这个邀请后,都是一脸的僵硬,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南宫清这才觉得自己唐突了,刚要收回这个邀请,明渊扯了扯嘴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贵人!”他拱手一礼。云离想骂娘啊!这主子一心想躲着南宫清,可这南宫清却上赶着凑上前来了,路上该怎么回避这个人?
徐雪殇无语了,她真想冲出去把明渊给揍上一顿,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三人又饮了会儿茶,南宫清起身,“在下打扰多时,告辞了!”明渊和云离起身拱手一礼,“是!”他们是下人,毕竟身份有别,二人一前一后送南宫清出了屋子,出了院子。
厨房内的司兰透过窗户缝看见了南宫清,时间过的真快啊!曾经的小小少年长成了如今的俊逸青年,而且还贵为王爷。她只觉得鼻子酸酸的,泪水不知不觉就下来了,若是兰陵王府没有出事,郡主和两位小少爷不会死,主子嫁给他该是多好的归宿!可是如今……哎,怪只怪命运弄人啊!她从灶台上端起一碗燕窝粥,向徐雪殇的卧房而去。
徐雪殇如今心里很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幽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兰姨,我想静静!”司兰顿住了,看着托盘里的那碗粥,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明渊和云离一回来见兰姨在徐雪殇门外,一个静默不语,一个心烦意乱,司兰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自己也端着燕窝粥向厨房走去,她还是先把粥给热着吧,主子饿了可以随时拿来垫垫肚子。
徐雪殇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就是静不下来,她踌躇满地,可想起父亲的绝情,母亲的绝望,兰陵王府的冤屈,还有十万将士的惨死,心再次一点一点的硬了起来。她握紧了手,眼神越发的坚定:我不能乱,仇没报、冤未申,即便是死我都没有资格!清哥哥,原谅凝儿吧,这辈子是凝儿欠你的,下辈子我再来还。想通这些,她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缓了缓神,这才恢复如常。
又在客里住了两日,大雪终于停了。经过三日的降雪,地面上积了一尺深的大雪,茫茫天地一片白色,看着不觉让人赏心悦目。徐雪殇的车队和南宫清的车队一同出发了,南宫清的马车和人马在前,徐雪殇一行人在后,以前是徐雪殇一个人蒙着面纱,如今却成了两个,司兰的容貌较之几年前没有改变多少,她怕自己被南宫清认出来,到时主子的身份不言而喻。主仆俩坐上宽敞的马车,云离一个人守在马车里,明渊则心虚的骑马而行。
北魏民风彪悍,天一放晴,马路上来来往往的男女就络绎不绝了,有些地方的少男少女甚至还趁机赛起了马,他们一路上看着热闹倒也不失为一种收获和放松。
“主子,您不能总在车里躲着,这可如何是好?”云离挑帘看了看天色,已是日落时分,前方就要到驿站了,看来他们今日只能歇在这里了。司兰看向徐雪殇,徐雪殇低垂下眼睑,“我知道!”可她没有把握,南宫清太了解曾经的她了,她要如何做才能让他认为自己是徐雪殇而不是杜雪凝呢?“你们都要记住,我是雪楼的楼主——徐雪殇!”徐雪殇看向他们告诫他们,司兰和云离微微颔首。
外面响起勒马的声音,徐雪殇握住司兰的手,“兰姨,南宫清是陌生人,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记住了吗?”她怕司兰会受不住,提前给司兰做好心里建设。“你若露出马脚,他会发现的!”司兰吸了吸鼻子,主子这是要主动出击了,她不能拖主子的后腿,“是!”
南宫清下了马车,看向明渊他们,“你们若不嫌弃就跟在下住这驿管吧!”明渊感激的朝他拱了拱手,“多谢贵人了!”说罢,他利落的下了马,朝马车的方向走去。他眼中的幸灾落祸和狡黠一闪而过,他到要看看这冰疙瘩如何应对南宫清。他走到马车边拱手回禀,“主子,那位贵人问我们跟他们共住驿站可否?”云离挑开了车帘,徐雪殇先下了车,眼神凌厉地看向明渊,“你还真是我的好属下啊!”敢替主子一次又一次地拿主意,完全拿她当空气,看来她上次出手教训时下手太轻了,这家伙不记打!明渊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好像是过分了些,这女人不会宰了他,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来做鞋垫吧?可如今后悔也晚了,他尴尬的起身笑了笑,那笑容当真比哭还难看。徐雪殇瞪了他一眼,步步生莲地向南宫清走去,云离和司兰随后跟上。
南宫清看着款款而来的徐雪殇,只觉得来人如朵雪莲花一般飘着飘着就到了眼前,他有些怔愣,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他跟她以前在哪里见过吗?徐雪殇冲他拱手一礼,“多谢贵人帮我雪楼!”南宫清赶忙还礼,“姑娘客气了!咱们毕竟都是南梁人!”南宫清做了个请的手势,徐雪殇与他并排进了驿管大门。“不知姑娘是哪个商行的小姐?”南宫清见徐雪殇举止优雅,身上所散发出的贵气和上位者的气势都不同凡响,心中好奇,哪有商户能教出如此不凡的女子的?这徐雪殇的气势分明就不比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差。
徐雪殇眸光暗了暗,她是将门之后,怎么会是商户之女?可她现在、将来、人前人后都必须是商户之女,只有这样她才能无声无息地除去那些人,除去那些伤害过她母亲、哥哥、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