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殇他们的晚饭很丰盛,摆了一桌子,南宫清那里却只有一荤一素,荤的是烤羊肉,素的是炸鲜奶,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烤羊肉送进口中,不住的点头,“味道还行!”豆子无奈的看着,主子苦中作乐的本事认第一,就没人认第二了。他为主子倒了杯酒,南宫清一饮而尽,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住的咳嗽起来,豆子细心的为他拍背,“这酒真辣!”南宫清抱怨,豆子叹息一声,“这里可是北魏,天气比南梁寒冷,酒当然烈一些。”南宫清也觉得他所说有理,不住的点头。
相较南宫清,徐雪殇几乎没有胃口,只吃了两个饺子,就没了胃口。司兰见她放下筷子,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她碗里,“主子,你太瘦了,多吃点啊,别让兰姨担心!”明渊叹息一声,“要见就去见,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烦!”说罢,夹了个饺子塞到嘴里,嘴里还有一块肉没嚼,嘴巴被塞的满满的,嘟起腮帮子大吃的样子是要多萌有多萌。云离将碗送到徐雪殇手里,徐雪殇只得敷衍着陪他们。
要说这雪也着实有意思,白天下夜里停。看着飘在空中的鹅毛大雪,南宫清认命了“再歇一天吧!”豆子点着头,“是!”立即下去通传。这雪怎么下起来没完没了了?这行程可是不能耽误的。
徐雪殇站在廊下,身上披着那件狐皮大衣,抬眼看着这纯洁的白色,只觉得自己这些年手上沾了太多血腥,她早已经不是自己了。别说不配跟南宫清站在一起,有时她都会讨厌这个工于心计的自己。
“主子,外面凉,进去吧!”司兰提醒她。徐雪殇也不回头,淡淡的满是忧伤的声音响起,“兰姨,你说将来我死后,母亲他们会嫌弃我吗?”司兰正在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眼中尽是心疼之色,“主子胡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很快深呼吸调整了一番,才道:“郡主向来疼爱主子,两位少爷更是爱惜您,您怎么会被嫌弃?”主子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她知道,主子为了报仇付出多少她也知道,她的主子真是让她心疼死了。“可我的手如今染了无数血腥,将来说不定会更多,他们不会嫌弃我肮脏不堪吗?”司兰偷偷摸摸的抹着眼泪,“不会的!”因为怕怕她发现,司兰端着水盆就出了屋子。
南宫清那边一个人饮茶无趣,想起昨日的琴声,不觉勾唇一笑,起身吩咐豆子,“跟我去隔壁院子看看!”豆子惊叫:“啊!”南宫清出了内室,豆子从衣架上摘下一件斗篷追了出去,一边给他披身上,一边提醒他,“主子,出门在外,咱们跟他们又不熟,不如豆子陪您出去赏雪。”南宫清弹了他的额头一下,“本王自有分寸。”豆子无语,你是主子你做主,他不情愿的跟着,做下人的命苦啊!
南宫清刚刚进了西院就跟明渊撞了个正着,二人一同坐在了雪地上,云离立即回身去禀报徐雪殇。明渊懵逼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了又眨,这什么情况?他怎么来了?南宫清拍了拍身上的雪,拱手一礼,“不知兄台要出门,贸然拜访,失礼失礼!”豆子蹲下身,边给主子拍雪边埋怨,“都说不让您出来了您不听,看摔着了不是?”还好没摔伤,否则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明渊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您是贵客!里面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前方带路,手也没闲着不断地拍打身上的雪,意在拖南宫清一会儿。
“主子,南宫清来了!”徐雪殇怔了一瞬,马上恢复常态,“你去让兰姨躲一会儿!”徐雪殇吩咐,云离点头,立即去办了。她走进内室,将面纱蒙好,刚要出内室又觉得不妥,马上将内室的门关了。
司兰叹息皱着眉,叹息一声:“你回去帮主子吧!我今天半天不会出厨房的!”云离微微颔首,“那我走了!”说罢,人向徐雪殇的屋子而去。焦躁的徐雪殇听到云离的脚步声,吩咐:“一会儿他若问起就说我偶感风寒,不适宜见客!”云离从没见主子回避过什么,有些愣怔,随后回答:“是!”
“冰疙瘩有客到!”明渊人未到声先闻。看着他自然随性的样子,南宫清很是好奇,他的主子会是何等风光霁月之人?“主子偶感风寒,正在歇着呢!”云离抬眼看向他们。南宫清惊了一下,如果说明渊为人热情奔放,就像一团伙,那这个云离就是飘在天上的云,好一对美男子!“那可真不巧了!”南宫清微微一笑,如清风一般让人心情舒畅。
徐雪殇在内室里心跳擂鼓,这可真是冤孽啊!她在北魏还能遇到他?
“不妨事,昨日弹琴的二位陪在下坐坐就好。”他打量着这里的陈设,见除了那把琴还有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子,不觉微弯唇角,看来他们的主子也是雅人。明渊善于察言观色,将这一幕捕捉到了眼里。透过那两个物件,南宫清几乎能想象的出来他们日常是怎么弹琴、对奕、品评人生的。云离做了个请的手势,“贵客,请坐!”南宫清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暗一走进来,手里端着热茶和点心,看的豆子眼睛瞪的老大,这种天气能吃上家乡的点心,这西院的主子也太会享受了吧!
暗一将托盘内的点心一一放下,为他们各倒了一杯茶,转身离去。南宫清拿了一块杏仁酥放入口中,入口香酥可口,满口的杏仁香,他点头“八珍楼的杏仁酥?”云离微微颔首。明渊笑的得意,“这八珍楼的掌柜在这里,点心有的是!”南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