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苏平没有回府衙也没有回家中,他跟着皇帝进了寝宫。皇帝坐了下来,皱着眉头十分无奈地问他:“小姑父又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少给朕找几天麻烦吗?”他那几个混蛋儿子已经让他很累心了,一睁开眼就斗来斗去,从来没有消停过。他也是人,也想消停几天,过几天舒心日子。苏平尴尬的咳了咳,他有那么难缠吗?虽然没少得罪人,可也是为着南梁的江山社稷着想啊。皇帝看了一眼苏平那犹不自知的模样,叹了口气,“说说说,朕真怕憋坏了您老人家。”苏平老脸一红,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高九很有眼色的将那张纸接过来,呈给皇帝。皇帝将纸一抖,打开一看,竟是一块龙形玉佩的图案。“这个是祝文庆和沈富贵那天去喝酒的天香楼头牌姑娘身上所佩戴的。”皇帝瞪大了眼睛,再次低头仔细看了一眼那图案,“太子的玉佩?!”苏平:“……”皇帝攥紧了那张纸,强忍着怒气道:“高九,你给朕去传太子!”他倒要看看太子那块玉佩还在不在他身上?“是!”高九应声而去。徐恩无奈叹了口气,这样的储君?这样的储君何以立国安天下?
太子很快就被宣进了皇帝寝宫,“儿臣见过父皇!”皇帝做了个起的手势,太子起身。皇帝的目光瞧向太子的腰间,这一看发现太子腰间惯常佩戴的玉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香囊上还绣着两朵并蒂莲。“你及冠时朕送你的玉佩呢?”皇帝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如此不堪。太子蓦地一惊,随后撒了个谎:“儿臣不知道,大概是太子妃收起来了吧!”皇帝心中已经有了三分相信那画中的玉佩是太子的了。他接着试探,“天香楼是你名下的产业吧?”太子懵了,他不明白父皇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都说知子莫若父,皇帝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朕警告你,你是朕的儿子?若是敢骗朕,那就是不孝;朕也是你的君,你若是骗朕,就是不忠!”太子一听这话,吓得噗通就跪在了皇帝面前,“儿臣知错,那天香楼只是……只是儿臣开来玩儿的!”果然如此,皇帝闭了闭眼,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蠢货?他如今已经有八分相信那纸上的玉佩就是太子的了。
“陛下!”苏平突然打断皇帝,他一脸尴尬的开口,“臣还有事,能不能……”皇帝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这老东西将火给点了就要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苏平心里苦啊!罢了,这热闹他不看也得看了。
“朕再问你,你的玉佩哪里去了?”皇帝走近太子,俯身揪下太子腰间的荷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缕秀发,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皇帝掏出头发一看,很明显是两个人的,颜色一深一浅,长的一粗一细。“你……”皇帝被气死了,这混蛋居然跟一个青楼女子结了发?简直是不知廉耻!“儿臣将玉佩送给牡丹了。”太子硬着头皮回答,声音越来越小。皇帝气的将头发摔到了太子脸上,指着殿门大发脾气:“你给朕滚回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太子听了这话如蒙大赦,“是,儿臣这就滚!”他匆匆起身,嗖的向外跑去,恨不能插上翅膀,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