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箭雨由天空而下,身为伏击者,怎么会没有准备,即便钟霆的命令有些突然,汪宝棋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聚齐了八千弓箭手。
抬头望眼去,漫山遍野皆是楚军,战鼓擂响,大旗随风而动,单字一个“楚”。仅凭声势已经造成了唐军,军心晃动。
陈派宁来不及过多思考,谋略乃是统帅战前所定,一旦开战,狭路相逢,什么计谋都变得那么无力,唯有硬抗。
“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唐没有孬种,大楚不过是些残军败将,杀!”此时此刻,陈派宁彰显了他名将的魅力,大唐士气的核心。
陈派宁的话被他手下的亲兵不断地齐声呐喊,很快传遍了全军,经过了各处分散的士兵,陈派宁手下的二十万将士很快缓过神来,开始反击。
弓箭手的作用时间非常短暂,在短兵相接之前,不过有三波的箭雨,不过仅仅是三波箭雨就形成了大面积的压制,面对二十万大军,闭着眼睛也会命中,尚未交锋,已经造成了大唐近两万的伤亡。
当然,这已经不仅仅是两万伤亡,而是心灵上的创伤,顿时,哭兄喊弟的声音响起,汪宝棋没有笑,因为他看得分明,多少人洒着泪水,舞着战刀和大楚的将士拼杀。
本来稍胜一筹的局势竟然被逐渐扳回,汪宝棋明白了,为什么大唐号称战无不胜,朗忠义,陈派宁就是军魂人物,他们带的兵也是百战精兵。
二十万唐军对上十五万楚军,还是在事先埋伏的情况下,几乎是一比一的阵亡。
身为主帅的汪宝棋怎么可能不心痛,都是自己的同胞,更是自己的兄弟,前一天大家还在一起吃着大锅饭,就在刚刚,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
汪宝棋几乎咬碎了牙齿,双目通红,右手的紧紧握住宝剑的剑柄,跳动的青筋诉说着他的愤怒,面孔的狰狞已经扭曲的可怕。
“为战而生,至死方休。”汪宝棋大声喊出,在宣泄,在嘶吼,那个顶撞军师的汉子,虎目含泪。
“将军,不要冲动。”旁边的护卫长,将手紧紧扣在汪宝棋的手腕上,昨天两人还是同意级别的将军,今天汪宝棋已经成为了他的上司,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兄弟情义。
“我知道。”身为主帅,参战被擒会比全军覆没更加可怕,因为更憋屈,牵连几十万亡魂,想到这里,汪宝棋唯有紧握拳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时辰过去,钟霆和符天材在军营大帐相对而坐,“军师,这都将近两个时辰了,袭营该结束了吧,怎么没有消息呢,喊杀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得见。”
“一刀抹脖还不一定死呢,八十万的将士厮杀,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钟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在前世,都是现代化武器,冷兵器的时代早已经过去,钟霆仅仅是一位喜爱兵法的学生,此时此刻,不过是纸上谈兵,浸淫已久的他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心理仍然不免的慌张。
“不知道诸葛亮第一次出山,有没有我现在的紧张。”
“军师,难道不是袭营吗,怎么变成大战了呢?”符天材脸色一变。
“袭营不可能成功,我设下了一个大圈套等着对方钻进来,至于结果,就看双方的战斗力了。”钟霆指尖轻扣案面。
“不是设下了圈套吗?怎么”符天材有些出乎意料。
“不然,就像对方袭击你,我一样可以救你,在战场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战斗力是最终的致胜关键,谋略不过是扩大赢面而已。”面对符天材的询问,钟霆并没有吝啬自己的智慧,一一告知。
“那我们的赢面大吗?之前你说可以去其七八。”
“还可以,我只是担忧汪宝棋那部,十五万不知道对上多少唐军,他要是一比一阵亡,大楚就有救了。”
“什么,伏击还一比一阵亡是不是”符天材的脸上肥肉颤了又颤。
“唐军虽然是我第一次交手,但是大唐战无不胜我是久有耳闻的,怕就怕一比一也做不到。”
“军师,我们营中还有四万将士,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支援宝棋。”符天材站起来,揽着钟霆就要出去。
“最后的四万,我们当然要动,但是不是去支援,而是截杀。”钟霆拍开符天材的胖手说道。
“截杀谁?”
“朗忠义。”
“报,元帅,军师,朗忠义整顿兵马,大概七万,开始横跨泾阳山,看方向,如军师所意料,目标我军大营。”
“好,辛苦了,再探。”“元帅,点起三万兵马,有我带出,再伏击他一次。”
“这,军师,三万对七万,这”
“不碍事,但凡能开弓者,人带一把短弓,即刻出军,本来我还遗憾,十面埋伏少一部分,朗忠义出兵,我这十面埋伏方才完整,哼,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大唐的精锐到底有几分本事。”
片刻,早已准备充足的三万将士,在钟霆一声令下,奔袭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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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阳山北坡,三十五万大军的混战如日中天。
“赵家狼骑,有死无生。”一阵中气十足的喊杀声,本来正在混战的楚唐双方将领都是一愣,随后,双方各自的神情不一,大楚士卒是开心,大唐是恐慌。
“奉军师之命,绞杀陈派宁,杀。”整齐划一的声音,配上战马几乎相同的频率,大地有频率的在颤抖。
“没想到啊,赵德丰死的那年,这个小子才十几岁吧,狼骑竟然没有一丝的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