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雲从袖中取出一张户部专用的纸笺递给蓝珏,蓝珏随即拿着纸笺在众臣的面前走了一圈,上面确实是张子山的笔记,所写银两数目和红红的章印,充分证明轻雲说的是事实。
“至于梁皇的那五百万两白银,本宫还没来得及安排运回京城,就传来先皇病重的消息,故而本宫另作了安排!”睥睨着面如死灰的张子山,轻雲威严道:“如今证据确凿,张子山,你还要狡辩么?”
如同一堆烂泥一般颓然地瘫倒在地,张子山眼神涣散:完了,一切都完了。。。。。。
“来人,将罪臣张子山羁押天牢,择日问斩!其党羽交由三司会审后,再做定夺!”
“遵旨!”
那些依附张子山的大臣们听罢个个脸色惨白如雪,浑身无力地任由禁卫军或押着或架着前往天牢。
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两派谋乱的逆臣就被轻雲雷厉风行地解决了,忠臣们自然欢欣鼓舞。
而林秉权的党羽们惊慌失措,齐齐转眼急切而担忧地看着他,暗暗祈祷着他能化解眼前的困境,否则他们必定会落得跟前两派一样的下场了。
早就知道自去年及笄之后,九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聪慧睿智且杀伐决断,可象今天这般不动声色间就轻易除掉了林雨棽和张子山及其党羽们,其冷静的头脑,缜密的心思,还是让林秉权深感震惊。
不过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他就不信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能斗得过他这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瞧见轻雲看向自己,那双漆黑眼睛里幽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却又好似包含了太多的洞察,太多的明了,一时间,林秉权觉得自己象是脱*光了衣服一般暴*露在轻雲的面前,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害怕。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这个毒害父皇,祸乱超纲的乱臣贼子千刀万剐,但轻雲依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清丽绝俗的脸上静谧得如潭水一般,既没有铲除两派逆臣的得意和张狂,也没有丝毫对林秉权的仇恨。
两个人直直地看着对方,都抿着唇没有说话。
无论是那些忠臣,还是林秉权的党羽们看了看轻雲,又看了看林秉权,有志一同地保持缄默。
金红中透着银白的暖阳普照着大地,金碧辉煌的殿宇巍然耸立,阵阵轻拂而过的微风中夹杂着沁人心寒的冷意,气氛寂静而诡谧。
不知是年纪老了精力不如从前,还是在轻雲那深邃如海的眼神注视下感到害怕,林秉权率先败下阵来,微微撇开双眼,阴阳怪气道:“不知道接下来,九公主会拿出什么证据指证老臣?”
“林太尉觉得自己犯了什么罪行?”淡淡一笑,轻雲不答反问道。
“你。。。。。。”
当着众臣的面,被一个黄毛丫头反将了一军,素来一帆风顺又唯我独尊惯了的林秉权顿觉颜面扫地,死死盯着表情风轻云淡的轻雲:“老臣对先皇一向忠心耿耿,对朝廷鞠躬尽瘁,怎么可能犯下什么罪行?”
听得林秉权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地标榜自己,那些忠臣们个个气得怒火万丈。
而其党羽们只觉无比汗颜,纷纷低下头,尽量隐藏存在感。
“是么?”轻雲挑眉不咸不淡道。
“当然!”瞥了一眼站在轻雲身旁的司马淳,林秉权转眼看向轻雲:“九公主想说的无非是老臣继承皇位一事,想必皇上没告诉你,老臣有皇上亲笔书写并盖了玉玺的传位诏书,老臣继承皇位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