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隐瞒,求九公主开恩!”四人不停地磕头求饶。
看了看一副大义凛然的张恋舞,又看了看苦苦哀求的如琴四人,轻雲微启双唇刚要说什么,却听得林忆薇静静言道:“九公主,不知可否听臣妾说几句?”
轻雲看着林忆薇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玩味:“请说!”
“她们四人确实有错在先,只是如今母妃身边需要有人伺候,而其他人未必能象她们最是熟悉母妃的生活习惯,因此臣妾替她们向九公主求个情,希望九公主能允许她们将功折罪,相信她们必会尽心尽力地照顾母妃。”
闻言,张恋舞狠狠地瞪了林忆薇一眼。
别看林忆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每次交锋自己都败在她手下,就知道她绝不简单。
今天她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帮着慕轻雲,莫非她早就与慕轻雲沆瀣一气?
轻雲突然有些看不懂林忆薇了。
按说贵妃是她的亲姑母,又与她的荣华富贵息息相关,贵妃生死不明她该最为着急愤慨才是,却始终沉默不语,偏偏会为如琴四人求情,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还有,她明知自己与贵妃与丞相府仇深似海,明知自己想要借此铲除贵妃的爪牙,她不但不阻止,反而还婉转提醒,如此一来,自己既落得宽待下人的好名声,又变相地除掉了如琴四人,毕竟贵妃几乎无药可救,让四人去伺候贵妃,最终也难逃一死。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她可是贵妃的亲侄女,丞相的亲孙女,林家待她不好却也不坏啊!
“淳王,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往常遇到这种事,司马淳早就命人将她们乱棍打死,现在他想挽回轻雲的心,自然什么都听她的。
“一切但凭九儿处置就是。”
“既然如此。”轻雲俯视着如琴四人:“你们玩忽懈怠以致延误治疗贵妃病情的最佳时期,本该严惩不赦,看在林侧妃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你们一命,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若是你们再不知尽职尽责,本宫便数罪并罚!你们都记住呢?”
“奴婢叩谢九公主不杀之恩,奴婢一定尽心伺候贵妃娘娘!”四人面如死灰,却只得磕头谢恩,同时不忘向林忆薇道谢。
虽说暂时免了死罪,可贵妃娘娘患的是时疫,她们最终不还是个死么?
“至于其他人,身为延庆宫的宫人,不管是否是主子不愿就医,还是大丫鬟们疏忽,在主子患疾数日不愈的情况下,都应该有所提醒或是规劝,你们却漠不关心,着实可恶!来人,拖下去各打十大板!”
数十名侍卫随即走了进来,将面色惨白的延庆宫一干宫婢太监们全部拖到院中,当然如琴四人也在内。
看着神情淡然的轻雲,林忆薇微垂的眼底闪烁着意欲不明的光芒。
很明显众人已信了如琴之言,再加上九公主这番高明至极的话,这会儿众人心里怕是怨极了贵妃,以后还有谁会死心塌地效忠贵妃?否则下一次可不就只是重打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吩咐侍卫将贵妃用过的物品一律焚毁,又让人通知内务府重新置办一批送来,轻雲举步想要进内室看看贵妃,绿珀立即低声劝阻。
九公主体质不强,若是不小心再传染上时疫,那可就不得了!
朝绿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轻雲走进内室。
见紧随公主身边的墨公子脸上并无任何异样之色,绿珀按捺住心头疑虑,寸步不离地跟着轻雲。
宽大的床上,贵妃双眼紧闭静静躺着,眉头紧蹙睡得极不安稳,苍白脸庞透着不寻常的潮红,颈部肿胀得有些吓人,甚至一些部位开始溃破,并伴随着阵阵臭秽。
看着如此惨状的贵妃,轻雲暗暗叹了口气。
贵妃一向最在乎她的容颜,如今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往昔的美艳动人?
美艳动人?
轻雲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灵光,难道。。。。。。
司马淳只看了母妃一眼就飞快移开了目光,张恋舞一脸的担心,而林忆薇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神情。
“虽说有宫婢们伺候贵妃,但到底不如亲人尽心尽力,淳王说是么?”
“九儿言之有理。”身为人子,他本该床前尽孝,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司马淳于是转眼看向张恋舞和林忆薇,还没说话,张恋舞已急切道:“臣妾手伤未愈,怕是不能很好地照顾母妃。”
司马淳直直盯着张恋舞,双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恼怒和憎恶。
昨儿个他还看见她在房中作画,现在却说手伤未愈,分明是害怕传染上时疫寻借口罢了。
如果母妃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会让这自私自利的贱人给母妃陪葬!
看到司马淳眼中幽光,张恋舞顿时心头一惊,又瞧见一旁的轻雲似笑非笑,才惊觉自己着了轻雲的道,想要弥补为时已晚,只得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清眸扫过神色各异的两人,轻雲唇角微扬起一抹魔魅冷笑。
“臣妾留下照顾母妃。”林忆薇突然开口说道。
司马淳听了顿时表情欣慰中透着如释重负,上前拉着林忆薇的手,难得温柔道:“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