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轻雲询问,许太医抬头望了望对面负手而立的墨炫,面色凝重恭敬道:“回九公主,从症状和脉象上看,贵妃娘娘得的是时疫,又没有及时诊治,所以才会如此严重!”

“时疫?!”

众人一听俱是神色骤变,贵妃的贴身宫婢如琴四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这会儿个个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须知自古以来患上时疫的人能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且此疾传染性极强,也难怪众人会听之色变。

清眸在面露惊惧的众人之间流转,轻雲清丽绝俗的脸上一片冷凝,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只觉心惊胆颤,纷纷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据本宫所知,时疫一般为夏季所发,贵妃好端端的怎会得了时疫?”

“九公主有所不知,这疾由感不正之气而得,此乃天之疫也。”许太医斟字酌句说道:“医道说,人是秉受天德地气滋养而生成,按四时交替的守信而生长,天有四时五行,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违时逆行而乱,则必伤其身,易感疫恶气之疾于一时。”

言下之意,贵妃是情绪不定导致身体虚弱才患上时疫,与季节无关。

看了看不置可否的墨炫,轻雲隐下心中疑虑道:“如此就有劳许太医多费心了。”

“贵妃娘娘过了最佳诊治时期,臣医术有限,只能尽力而为!”许太医重重叹了口气,毕竟从古自今还没有人能够治愈时疫,端看墨公子的态度,怕是也束手无策。

明白许太医的顾虑,轻雲郑重说道:“许太医尽力医治贵妃就是,凡事有本宫和淳王担着,淳王说是么?”

司马淳还未说话,张恋舞已然抢先说道:“墨公子医术超群,相信有墨公子在,母妃定能很快痊愈。”

“在下若是不出手又如何?”冷冷扫了张恋舞一眼,墨炫唇角微扬起一抹似嘲讽似邪傲的笑。

那仿佛千年寒潭般的冰寒眼神,震得张恋舞心头一颤,面色依然带着担忧和焦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贵妃当真是婆媳情深:“墨公子不肯出手救治母妃,我们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世人皆知墨公子一向唯九公主之命是从,怕是。。。。。。”

“张侧妃口口声声说不会强人所难,字字句句间却含沙射影,张侧妃的意思,莫非贵妃不能痊愈全是本宫的缘故?”

“臣妾绝无此意!”张恋舞跪地辩解道:“众所周知九公主素来仁心,臣妾恳请九公主能让墨公子为母妃诊治,王爷和臣妾必会感恩戴德。。。。。。”

“闭嘴!”司马淳本就千方百计想要夺回轻雲的心,可轻雲总说朝事繁忙避而不见,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亲近轻雲,又怎允许别人破坏?何况要他屈尊降贵求情敌诊治母妃,他可拉不下这个颜面。

“墨公子是否愿意给母妃诊治是墨公子的事,与九儿何干?”狠狠瞪了欲言又止的张恋舞一眼,司马淳转眼看向许太医:“许太医尽管放心为母妃诊治就是,如果有谁敢为难许太医,本王绝不轻饶!”

瞥了急于讨好轻雲的司马淳一眼,张恋舞微垂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知好歹的蠢货!

谁都知道时疫乃不治之症,别说许太医,就算墨炫怕也是无能为力,到时候他们借题发挥,即便墨炫揽下所有责任,慕轻雲也难脱干系,从而失了民心,淳王便可扶摇直上,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何乐而不为?

许太医听了有些迟疑,于是抬眼看着轻雲,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臣这就回太医院研究药方,只是贵妃娘娘的高烧虽退,但接下来的数日依然凶险异常,必须得有人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另外,贵妃娘娘所用之物得悉数焚毁,并隔离治疗,以免传染他人。”

“此事本宫自会安排,你只管研究药方。”

“是,臣告退!”许太医行礼后离开了延庆宫。

林忆薇静静地站在一旁,至始至终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如琴四人,轻雲淡淡的语气中透着清冽和威严之气:“贵妃病了,你们为何不在第一时间请太医前来诊治?为何没有及时上禀?”

“奴婢。。。。。。”四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如琴,仗着贵妃娘娘的倚重,她平日里可没少挤兑欺负她们,出了事当然由她承担。

明白三人是借机报复,如琴狠狠地回瞪她们,阴戾眼神分明在说:蠢货,你们以为将责任全推卸给我就没事了么?别忘了,我们四人都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婢,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若是贵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延庆宫的所有人都得给贵妃娘娘陪葬!

仿佛看懂了如琴眸光中所表达的含义,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们还年轻,她们不想陪葬!

将四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轻雲眼底眉梢蕴含着凌冽:“说!”

四人不由得浑身一震。

如琴战战兢兢道:“回九公主,前几天奴婢瞧着贵妃娘娘的精神有些不济,就说去请太医,但贵妃娘娘只说是睡眠不好的缘故,加之又是新年,因此不肯劳烦太医,也严令奴婢不得禀明皇上和九公主,奴婢只得遵从贵妃娘娘的旨意,谁知今儿个贵妃娘娘突然高热不退,人也昏迷不醒,于是奴婢急忙去请了太医。。。。。。奴婢不知道贵妃娘娘竟会得了时疫,求九公主明鉴!”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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