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把振金送到你家里去了。”罗德震惊万分地道。
他此时端坐在书桌前,跟托尼视频,看看电视里正循环播报的四骑士的新闻,再看看好友手上那块散发着冷意的世界第一坚硬金属,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美**人,抬手把掉了的下巴合上,问:“为什么?”
进而问:“查运送快递的人了吗?”
他有这么夸张的颜艺,视频对面的托尼表情却很平静,用手颠一颠那一大块振金:“不是快递公司送的。他们把包裹放在车库,笨笨检查的时候只知道没有危险,不知道是博物馆丢失的东西。”
罗德道:“那究竟为什么送你?如果说要追回西非在战争掠夺中失去的文物,应该交给贝宁才对。”
“会抢银行的人,你说他们相信政府。”托尼脸上起了抹意味深长的笑,“还不如相信一个在餐厅见了一面的富豪。”
话说了这么多句,依然如同雾里看花扑朔迷离,罗德恨不能把话筒整个儿塞到好友嘴巴里去:“你说吧。”
“有人想抢这块振金,被四骑士截胡。”托尼放下振金,从桌上拿起附在包裹里的一张纸,对罗德扬一扬,“他们想物归原主,托我转交,出发点不错,但是……”
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脸板起来:“难道我跟特查拉很熟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让罗德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思考过后,面对一脸“关我什么事”的好友,诚恳地道:“不熟。”
他说着话,突然瞧见视频画面里多了点什么。
托尼放在桌上的振金原本好好地待着,从桌沿探上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轻轻地抓握了一下。
然后看见冒出来的金发小脑袋。
黛茜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桌底下,爸爸在视频,她自己跟自己玩得没趣,吭哧吭哧爬上老父亲的腿,等坐稳了,两只手在桌面来回地扫荡。
董事长无比正经的画风一下子就变,新闻频道成了少儿频道,换台快如龙卷风。
罗德的表情也变。
跟总是严肃的正牌老父亲相比,他现在这样一脸的慈爱才像老父亲。
小团子想拿那一块振金玩,被托尼的大手挡住了,面露迷茫,抬起头来,一眼看见屏幕里的罗德。
这张面孔她再熟悉不过,马上伸手指着,让爸爸看,亲昵地:“伯伯。”
可见平时没有白疼。
上校隔空哄了会儿孩子,但心里还记着正事,托尼不主动说,他可以主动问:“那么你要替他们把东西送还特查拉了。”
“我不介意你跟国务卿问特查拉的电话。”做爸爸的正把桌面上淘气的两只小手捉了,顺带拨开振金和信,免得被黛茜一扫扫到地上,“如果他知道电话号码的话。”
四骑士平白送了这么件麻烦过来,托尼不感到高兴,却没打算把麻烦再转到别人手上去,他们信不过政府,他自己也未必相信。
作为一个国王,特查拉的私人信息轻易不外泄,瓦坎达像个铁桶,真正有用的都藏在内部,铜墙铁壁围着,从不轻易泄露半点儿秘密。
外界只以为瓦坎达是个贫穷落后的非洲国家,这才是最厉害的障眼法。
托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罗德去问特查拉的电话号码,然而还没等问到,瓦坎达的人就已经找上门了。
在个停雪的午后。
小雏菊宝宝画了许多的画,尤其喜欢画圆圈,照这样下去,能像达芬奇画鸡蛋那样越画越好也说不定。
托尼打算等她再长大些,请个老师来教。
今天睡过午觉,黛茜难得愿意放下画笔,在别墅里开火车。
笨笨在房子里铺满轨道,四通八达,好让黛茜能够全世界环游。
小小的司机也很尽职尽责,往火车头后面的两节车厢里塞了大熊宝宝,坐进驾驶座,把方向盘呼呼地打着,开得像模像样。
托尼在书房做他自己的事情,偶尔一抬头,能看见女儿开着火车从门口经过。
黛茜从客房里慢悠悠地转了出来。
拐过一个拐角,又回到客厅里。
她正要开往电梯门前的轨道,还没等过去,电梯上升,门开,走出两个人。
前头那男人不苟言笑,看着比托尼严肃的时候还要严肃些,倘若此时旁人瞧见了,第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毕竟是张大人物的面孔,在国际会议能大概率捕获。
瓦坎达国王特查拉。
当这张面孔隐藏在面甲之下,他就换了重身份,是守护瓦坎达的战士“黑豹”。
如今特查拉以国王身份来到纽约,倒低调得很,什么人也没惊动,身边只带着女友——准确来说是刚刚回国的前女友娜琪雅,穿了黑大衣,领口厚厚的一圈皮毛看起来非常暖和。
国王陛下出了电梯,才往前走两步,身影就突然刹在了那儿。
他缓缓低头看底下,对上团子天真无邪的一张小脸。
黛茜不认识这个人,四目相对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好看,又去转火车的方向盘,要从这两个客人面前开走。
然而没有成功。
笨笨没想到今天有客人要来,毕竟人来之前也没打招呼,于是把火车轨道铺得离电梯口近了些。
近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在于,国王陛下脚下生风,走路很快,一迈腿,黄金右脚就卧了轨,毫无觉察的小司机开着火车,车轮擀面似的擀了上去。
车轮受阻,车子当然开不了。
黛茜不知道,在车厢里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