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刮起了大风,雨穿过窗户缝隙,打在地板上,“噼里啪啦”好似下刀子。
“轰隆、轰隆”,雷声愈来愈密集,空气又闷又沉,压得沈茹云直喘不过气来。
她跌坐在床头,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方才喝下的烈酒在胃中翻江倒海,简直令人想要作呕。
陶秋白的一双剑眉变得碧青,额上热汗淋漓,眼中满是凌厉。
茹云一触到他的目光,就觉得心下发憷,不由得侧过身去。陶秋白一下就捏住了她倨傲的下颌,沉声道:“沈茹云,我可真想剖开你的心,好好看一看,你究竟心里有没有我!”
话的声响并不大,可是落在茹云耳中,却是如滚针毡,那种刺骨的疼简直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了。
沈茹云僵挺挺地起了身来,强撑着眼皮上的倦意。她空茫失神地望着陶秋白,泪水若细珠般一粒粒地滚了下来。
她并没有伸手去拭泪,不过任其滴落于胸前。
陶秋白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来。
茹云竭力压抑着心下的起伏,几近哀求:“秋白……这些日子,我几乎日日都在煎熬……既然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如放我走吧。”
陶秋白的瞳孔中渐渐迸射出一溜慑人肺腑的光来:“走?呵呵,沈茹云,你觉得就凭你自己,走得了么?这上海到底还是我陶秋白的地盘!要走要留,那都得由我来决定!”
茹云从枕下拿出一张早已备下的纸张,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看着上面的褶皱与泪痕,怕是早就备好了,不过是今日才拿了出来:“秋白,你周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逼迫着我,叫你自个也心下不痛快。你签个字吧,就当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陶秋白以手扶额,而后冷冷地干笑了几声,他心下一阵一阵地紧缩着,真当比子弹穿了他的胸膛还要难过:“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走么?你到底还是在怨我。”
“你自可以不应了我,可是也休要怪我将事态闹得太难看。淑妃文绣可以去法院上诉离婚,我自也可以效仿。到时候,被人茶前饭后沦为笑柄的可是你们陶家…..”茹云边说,边俯身靠近了陶秋白几分,她咄咄地与他对视着,这一次,她不想再妥协了。
“你竟敢威胁我!沈茹云……你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