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白邀月不甘心的看着那两人离开,气的直跺脚。
夏夕颜放慢了脚步,白安然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这时她才发现,他竟撒谎了。
他分明是认得路的!
这样想着却见前面半步远的夏夕颜忽然停下,转过了身,白安然没把握好力度,一头撞了上去。
她连忙往后退,慌乱的盯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心中则怪自己粗心大意:“你怎么样?是不是撞到伤口了?伤口裂了吗?要我去寻大夫吗?”
夏夕颜望着她急切的模样,浅浅的笑了:“白安然,我现在是越发看不透你了。”
白安然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夏夕颜却是往前跨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却是连半步都不到了。
“我受伤的那晚,有人潜入了我的房间,那人,可是你安排的?”
白安然心中诧异,却未表露半分。
她后退两步,将脸转到一边淡淡的说:“什么潜入将军府的人,我可不知道。”
没想到墨长安被他发现了!也好在他没有声张,若是惊动了将军府的人,墨长安就走不掉了。
谁知夏夕颜听完,那脸上的笑意更是明媚了三分,白安然手心却是一片湿润。
“若那人不是你派来的,那我便不客气了,正好他来我房中的时候落下了东西……我应该能找到他。”
白安然猛地回头,紧紧的盯着他,俩人四目相对,似是在较劲。
可她心中已是慌乱一片,虽然知道夏夕颜可能在骗自己,可白安然却不敢去赌。
思索再三,她只得承认下来:“你莫去寻。他是我的人,不会伤害你分毫。”
夏夕颜挑了挑眉梢:“**一会儿说不是,一会儿说是,这让夏某实在分不清楚啊……不如还是将他抓来问问吧!”
白安然眼神一凌,低低的道:“夏夕颜!你莫要恩报私仇!那天山雪莲可是我催了爹爹拿去给你的!”
夏夕颜垂眸看着身量较小,还不到自己胸口的白安然,不由得唇角勾了起来。
她此刻仰着头,面上恼怒,气的连两只白玉的耳垂都透了粉,像一只发脾气的猫,正龇着牙似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他一口。
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何况这只还未及笄的猫咪?
随即夏夕颜便不再逼她:“要我不去寻他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安然撇了撇嘴,她算是知道他今日上门的目的是什么了。
竟要在她这里讨好处!
可白安然却没有办法,只得耐着性子:“你说吧,什么条件!”
谁知夏夕颜却笑得高深莫测。
“如今我还未想好,便先欠在我这里,何时想好了,我再告知与你。”
“……好!”
白安然甩了他一个眼刀子,转身就走。
夏夕颜站在原地,笑意不减地看着那身影愤愤地走远。
晚膳前白勤从宫中回来,刚迈进书房就见到白安然脸色不好的坐在那里。
他打趣道:“然儿与那夏小子可是处的不愉快?怎得爹爹一回来还摆起脸色了?”
白安然的脸色更垮了:“爹爹怎得要让安然去陪他?是不是爹爹误会了什么?”
一想到夏夕颜,白安然就觉得心头堵的慌!竟是让他占了个便宜去!
她这么一问,倒是白勤纳闷了起来:“怎得?然儿你不是中意那个夏家的嫡长子么?可是今日下午你们处的不快?”
“爹爹!”
白安然无奈了。
“然儿何时说过中意他了?!”
“不是么?”白勤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日明明是你那般急切的让我带着天山雪莲过去啊?爹爹还以为,你是中意他了。”
白安然又好气又好笑,原来爹爹竟是故意让他们独处的。
她走过去挽住白勤的胳膊,解释道:“爹爹你误会了!我只是听人说起他受了重伤,需要这味药材,若是年少便成了独臂的废人,那多可惜啊!更何况他还是将军府的嫡子。而且,就算他是个市井小民,然儿也是狠不下心的!”
本以为解释清楚就好了,免得爹爹乱帮倒忙,谁知白勤却笑起来。
“误会又如何?你们便从现在开始接触一下也无妨,爹爹看那夏小子还是颇为满意的!年少有为,还有一身好功夫!……诶然儿!你别走啊,你听爹爹讲完啊!”
白安然快步离开了书房,免得再听那些胡话!
入了盛夏,天气越发炎热了,而那湖面上的荷花却是开的正艳。
白安然跟着魏无绵来到郊区避暑,这里有一方美湖,湖上三座小亭,中间连接几座石拱桥,桥下荷花相互依偎,朵朵饱满。
白安然与魏无绵漫步走在那桥上,他手中拿着一把遮阳的纸伞,远远看去,俩人并肩而站,才子佳人真真绝配。
白安然出神地望着桥下的荷花,下个月,便是她的及笄礼。
之后又过了半年,前世的她,就嫁去了皇子府,做了三皇子妃……
她收回思绪,换上笑颜,看着魏无绵道:“殿下你看,这荷花真是好看!”
魏无绵却饱含深情地望着她,忽地就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白安然浑身一震,下意识想抽回来,又只得忍住。
魏无绵见她垂下头,似是娇羞,却不知那双明眸里充满了凌冽的寒光。
他滚了滚喉结,深情的唤道:“安然……下个月你便及笄了。这些时日与我在一起,你可觉得开心?”
“嗯!然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