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电梯，一路直上十八楼。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家挂着“新月律师事务所”铭牌的单位。
看到这块铭牌，又看了看这个单位的大小，余成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连牌子都能粘歪，地方也不算大，里面的律师……可靠吗？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那个叫柳玉茹的女人给忽悠了。
虽说外在环境的大和小，并不能代表里面的律师职业水准有多高，但是……这么一座小庙，真能装得下大神吗？
然而，想到自己又不是打什么官司，不过只是出具一份离婚协议，而且又没想过要什么东西，余成也就无所谓了——像这种简单的协议，想必只要是个有执照的律师，就能出具吧。
但是，下一秒，当余成走进这家事务所后，他就发现，自己确实是被忽悠了。
看清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的那个人，余成先是一愣，随后转身就走。
“哎我去，你别走啊！”
原本坐在椅子上，才刚起身要打招呼的柳玉茹，一见余成转身就要离开，连忙叫了起来，紧接着就迈着小步，蹬蹬蹬蹬的跑出来，又把他给拽了住：“你给我回来！”
“有完没完？”
走，或是留，这个不是重点。
今天到这里，余成是想出一份离婚协议，可不是想和这个女人之间，再发生点什么事儿。
虽然人被拉回了事务所里，但余成随手就把柳玉茹拽着自己袖子的那只小手给打了开：“你是律师？”
“怎么着，不信？”
眉头一挑，柳玉茹走回办公桌后，随手就拿出了证件往桌上一拍：“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姐姐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律师，如假包换。”
“你真是律师？”
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和姓名，又看了看这个已经脱下昨晚那一身红衣，换成一身绿色职场装的柳玉茹，余成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真没想到，昨天晚上，这个还想着要跳楼，并且还是一家搏击会馆创始人的女人，居然是个有证的律师。
忽然想到昨晚对方微信个人页面上的那句简介，余成不由问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破产的？”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嗯……今天好像不是世界环保日，也不是植树节。”
听到这句话，柳玉茹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到你昨天一身红，今天换成一身绿，连高跟鞋都是绿的，忽然心有感慨。”
余成两肩一耸：“你穿衣服的品味，还真不怎么样。”
“我靠，你信不信我揍……”
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了壳，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带着眼前这男人去“踢馆”时的情形，柳玉茹泄气道：“算了，打不过你。”
“还行，有点自知之明。”
“真特么憋屈，你和你老婆，说话怎么都这么能气人？”
“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来这里，余成可不是找人聊天的。
如今，已经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律师，他直接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我为什么来，想必你应该清楚。”
“废话，不就是要给你老婆出一份离婚协议吗？”
没好气的一翻白眼，毫无形象的坐回了办公桌后的位置，柳玉茹打着哈欠问道：“你有多少财产，都说说吧。虽然我还没正经八百的打过一场官司，但你放心，就冲你老婆敢气我，姐姐我一定帮你帮到底，肯定让你老婆一毛钱都拿不到。”
“你没打过官司？”
听到柳玉茹的话，余成简直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该说她这是心大，还是该说她缺心眼？
或许是觉得自己人鄙视，柳玉茹大大咧咧的把手一摆：“放心，打你这种官司，小意思啦。”
“……”
无语的看着这个女人，余成忽然问道：“念在咱们勉强也能算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
“你的这个证，到底是不是买来的？”
“靠，这特么可是老娘用真材实料考回来的！”
狠狠一拍桌子，瞪着余成，但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柳玉茹自己就虚了，尴尬笑道：“当然，学习的过程是艰辛的，我多多少少也花了点钱……不过，我可没找人代考！”
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你代不代考，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余成有心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奈的摇起了头。
但柳玉茹一看他这副模样，却越发不爽了。
“喂，不过就是一份离婚协议，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难道以为我会弄不好吗？”
“倒也是，买来的证也是证。”
两手一摊，余成苦笑道：“那行，你就弄吧。”
“喂，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刚才已经问过你了，你有多少财产？”
尽管人看起来相当不靠谱，但谈起了工作，柳玉茹倒是把脸一板，多少显得有那么点专业精神：“你不把具体财产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分割？”
“我的所有财产，都给她。”
“都不给？”
柳玉茹一拍桌子，脸上满是兴奋：“好，就该这么办，我早看你老婆不爽……”
然而，话才刚说到一半，她的脸色却猛然僵住了。
“不对，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