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够了没有?”
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人,余成有些头疼。
本来,明明只差一点,就要从蔡言芝嘴里问真相,却不料被这个女人给横空打断,此时此刻,他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
“哎,什么叫我疯?”
被余成吼了一句,柳玉茹明显也很不满:“刚才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分明是你老婆找我的茬。怎么着,你就这么重色轻友?”
“我……”
从眼前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这么句“重色轻友”,余成是既好气,又觉得好笑。
要不是她自己把名字给报出来,到了这会儿,自己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满打满算,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这友情发展的,未免也太神速了点。
“看你现在酒也醒的差不多,麻烦您想跳楼的话,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儿,咱就此别过,行不行?”
“呦,你这是吃干抹净,就想甩了我?”
“拉倒吧,咱俩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好气儿的送了这女人一个白眼,余成摸出一根烟点着,紧接着大手一挥:“拜拜了您嘞,走好,不送。”
“呸,臭男人都一个德性!”
恨恨一跺脚,也不知道生哪门子气,柳玉茹转身就走。
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走了才没两步,她又转回到了余成面前。
“拿来!”
“啥?”
望着伸在自己眼前的这只白皙手掌,余成一脸莫名其妙:“我好像没拿你的东西。”
“你、的、手、机!”
一字一顿,说完这句话,有些轻佻的看着眼前这男人,柳玉茹笑道:“刚才你不是说,要给你老婆出份离婚协议么,我正好认识个大律师。”
“嘁,混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就不认识几个律师?”
“那你想自己离婚的事儿,让他们知道吗?”
“呃……”
想了想,余成最终还是默默把手机给拿了出来。
这女人说的还真没错,他所认识的那两个律师,都是公司里的。
和蔡言芝结婚的时候,这些人都到了场,要是回头请他们出离婚协议,没准儿一顿饭的工夫,自己要离婚的事儿,全公司都传遍了。
所以,请个不认识的律师,还真挺有必要的。
没过多大会儿工夫,手机就被红衣女人给抛了回来。
与此同时,这个女人兜里的手机,也是“叮咚”一声。
“我加你微信了,我的手机号,还有律师的手机号、地址,都写在备忘录里,以后有空常联系呦。”
“你……”
余成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看到眼前这个女人仿佛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可怜兮兮的朝自己伸出了手:“那个……能借我点钱吗?”
“呼……”
舒了口长气,余成拿出钱包,一看里面还剩下八百,随手取出五百递了过去,面无表情道:“够不够?”
“呃……虽说少了点,不过倒也够我活两天了。”
笑眯眯的接过这五百块钱,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红衣女人摆手道:“就此别过,这五百算我借的,一个月内肯定还你。”
“……”
站在原地,看着又瘪掉不少的钱包,余成的心情很复杂。
他忽然很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下意识点开日历,余成看到了几行字。
宜:祭祀、沐浴、破屋、坏垣。
忌:出行、访友、安葬。
切勿投机,谨防破财、口舌官非……
看着这几行字,余成觉得自己的心情,比之前又烦燥了不少。
打开微信,有心想把刚才这个红衣女人的号给删掉,但才刚点开她的个人主页,看到简介上写着“破产了,好想跳楼”,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又默默的按下了返回键。
“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破事儿还真不少。”
望着晚空,但见风起、云涌,一场骤雨随时可能落下。
不想淋雨,犹豫片刻,余成最终还是随便找了家旅店,准备对付一晚。
这次,他特地选了家离治安支队最近的小旅店。
环境虽然差了点,但劳累一天,余成脑袋才刚一沾到枕头上,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
临睡着前,他下意识的嘟囔一句:“麻辣个鸡,有种就再把老子抓进去试试……”
……
……
翌日,天晴,无风。
雨后清晨,街边的柏树,花园里的草叶间,都还缀着水珠,在一轮朝阳的映照下,熠熠发光。
狂风、暴雨,已经过去。
但在新的一天里,余成的心情,却并不像天气一样清新自然,反而显得有些沉郁。
这也难怪,今天他要去律师楼,请律师给妻子出一份离婚协议,心情要是能好得起来,那才叫奇怪。
结账,退房。
随便在早餐店里吃点东西,又顺着人流、车流渐渐密集起来的街道闲逛,好不容易,磨蹭到了八点半,余成这才顺着昨晚那个叫柳玉茹的怪女人,给自己留下的地址,朝市中心步行而去。
他没有打车,只想安安静静的这么走着。
自从退伍后,余成已经浑浑噩噩的活了很久,甚至连他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漫步在长街之上。
人的情绪,有些时候,真的难以琢磨。
或许是很久没有这样活动,又或许是天气的原因,走着走着,余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