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人走近了,钟可情才认出对方来。先前季老太太在季氏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她在镜头里看到过对方。
来人是应向天,应可可的父亲,也是应化的董事长。
应向天做化工材料出生,整个a市房地产所用的建筑材料以及装修材料几乎都是从他们应化购入的。若是没有了应化,a市的房市只怕能回到十年前的水准。
钟可情放眼望去,这才发现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大多都是房地产行业内的翘楚。应向天虽不做房地产,却掐着这帮房地产大亨的生命源泉,他过生日,这群人自然是要来讨好的。
“应伯伯,别来无恙,身体可好?”谢舜名循例嘘寒问暖。
应向天拍着他的肩膀,仰头大笑:“我坚实得很!你这小子出息了,自己一个人跑去美国十年,也不跟应伯伯联系!”
应向天做得是化工进口生意,合作商就在美国,所以他长居美国,轻易不会回国。
“这些年,光在报纸上看看你的照片,就觉得你小子越来越帅了!等见了面才知道,真人比照片更有魅力,我那一群女儿们今晚只怕又要闹腾你了!”应向天毫不避讳地说道。
应向天是外籍,信仰伊斯兰教,他崇尚的是一夫多妻制。钟可情眯了眯眼眸,便瞧见他身后不远处一群姨娘传得花枝招展,争妍斗艳。
钟可情在心里数了数,在场的就有六个女人,算每个女人为他生一个孩子,那他也至少有六个子女,所以他才用“一群”这个词来形容他的女儿们。
“应伯伯才是越来越帅气了。”谢舜名跟着奉承道。
应向天仰头大笑,“你这小子,就别再忽悠我了!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跟你们年轻人比?”
他说着,目光朝着谢舜名身后扫去:“对了,方才可可去门口接你了,你看到她了么?”
应可可早就被谢舜名和钟可情两个人气得奔进了屋子。谢舜名讪讪耸了耸肩道:“她大概是等得累了,回屋休息去了!”
“是么?”应向天目光一动,视线移到了钟可情身上,看她与谢舜名站得这般靠近,隐约嗅出了点奸情的味道,于是故意维持着笑脸问道:“这位是?你的小助理么?”
小助理?
你见过小助理穿得这般光鲜亮丽的么?
钟可情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谢舜名的余光不经意间擦过她的侧脸,刚巧瞧见她嘟起的小嘴。也不怎地,心下一软,生了一路的闷气,这会儿居然全消了,他心里头如同洒了蜜似的,甜味儿渗入了五脏六腑。
“应伯伯,这是我女朋友,上过报的,您应该认识。”谢舜名不想隐瞒,大方承认。
应向天方才还是满脸笑意,这会儿嘴角一方,整张脸便沉了下去。他当然见过钟可情,他心爱的嫡出女儿应可可迷恋谢舜名入骨,这次回国,他也是希望能想法子将谢舜名和应可可的事给定下来。从前他以为,竞争对手只有一个关静秋而已,现在才知谢舜名是个中高手,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他干咳了两声,声音沉闷道:“年轻没有定性,我可以理解。男朋友女朋友都是好朋友,但是好朋友关系跟夫妻关系是两码事,希望你能够分清楚。朋友可以不分贵贱地交,可是妻子却一定挑一个配得上自己,能够与自己比肩作战的人。”
应向天这话明显是针对钟可情的,钟可情听得分清,但念他是长辈,她默默忍下了。毕竟谢舜名已经不在人世,她就算争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双大掌突然从身侧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柔荑,365度的温暖一点点渗透她冰凉的掌心,给了她无穷的信心和动力。谢舜名与她并肩,恭敬对着应向天笑道:“应伯伯,朋友和妻子,我分得很清楚。小墨必定是那个可以与我比肩作战的人。”
钟可情的脸刷得就红了。被谢影尘表白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这并非他的作风,倒是和我行我素的谢舜名有几分相似。
钟可情盯着那张似真似假的脸,胸怀波涛汹涌,脑海一片混乱。
应向天和谢舜名僵持着,谁都不愿退步。
“这都是后话了,今天是你应伯伯的大寿,我们暂且不提这些事情。”谢云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面上挂着虚伪的笑意。
此话一出,愣在门口的一群人这才哄闹着进了屋子。
彼时,应可可已经冲到了二楼,将自己锁在闺房里,哭个不停。
应向天的大夫人何甜甜站在房门口,焦急地敲着门:“可可,可可……开开门,你究竟是怎么了?”
应可可一想到钟可情躺倒在谢舜名怀里的那副模样,便心情抑郁,像是完好的一颗心长满了疙瘩,难受得紧。她的好闺蜜芮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上的楼,拉住了大夫人的手道:“阿姨,可可之所以这么伤心,完全是拜那个季子墨所赐!阿姨你也知道的,可可已经喜欢谢大少爷很多年了,如今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回国相见,想不到居然迟了一步……”
何甜甜可不是个省事的主,主管着这栋大宅子,在六个女人之间凯旋,成为最后胜出的那一个,她的手段从来都是又狠又辣。
应可可“啪”得一下推开了门,拉着何甜甜的手撒娇道:“妈,我讨厌那个季子墨!阿名哥哥说她是他的舞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