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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天下百姓就不管了吗?”林皇后喝道。“就算我大兴宫不吃不喝,也要救天下百姓!”
“我堂堂大齐,何至于艰难到此?王尚书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呢?”司家钱良道。他的意思,是暗示王尚书贪腐或管理不善。
林皇后道:“王尚书,你只说,我大齐的粮仓,够不够支撑这一季春荒?”
“皇后啊皇后,你是没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王定抹了抹额头,道:“依我大齐眼下的国力,支持这一季尚可……”
“那不就好了嘛!等这一季春夏之交过了,秋季丰收,不就缓过劲儿来了嘛!”
“老百姓倒是缓过劲儿来了。可北方的贼寇也缓过劲儿来了呀!”
“什么意思?”
“前几日,兵部陈尚书还问我要钱粮,说一旦北方战事吃紧……”王尚书叹了一口气,不再往下说。
众人都明白过来。林皇后问韦中丞道:“韦中丞,你有何见解?”
一直没发言的韦中丞正了正身子,道:“依臣所见,灾民要救,战事也要保证。”
“说得轻巧!韦中丞是做惯了大官,习惯只发号司令,不管能不能执行啊!”王尚书白了一眼,将头扭过去。
“韦中丞,你继续说。”林皇后道。
“黄河起灾,水淹之处,必然瘟病又起。体弱者早已被饿死病死,到后来能活下来的,都是身强体壮者,也便是说,能活着逃出来的,必是男丁和身壮之妇。既然北方战事吃紧,必然又需要兵力。我们何不来个两全齐美之策,既保了战事,又救了灾民?”
“韦中丞有何两全之策?”
“在灾民中选拔身强体壮的男丁入伍,不是既充实了军队,又缓解了灾民的难题么……”
“好个林皇后!不好好服侍我皇兄疗病,却跑来这里!我大齐的军国大事,是你这个外姓人插得手的么!”
外面一声断喝,众人回头,进来的是永泰公主,后面还跟着皇侄张德弘。
林皇后脸色一惊,随即缓和下来,道:“正要请永泰公主来拿主意呢!没想到公主便来了!”
“没想到我会来?那你有何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呢?”永泰大步走上来,目光咄咄逼人。
“我……我能有何事怕公主知晓……”林皇后目光躲闪。
“我皇兄尸骨未寒,你便急着在此行使皇帝大权!你就不怕天下人诛你九族吗?!!”永泰气势如虎。
“什么?!皇上……”
“皇上驾崩了?!!!”
“不是说只受了点伤么?!”
“对!贤帝适才五脏六腑血裂而亡!”张德弘大声道。
一时,殿内人心乱起来。
“来人!还不将这个窃国的贼妇拿下!”永泰厉声喊道。
殿外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时面面相觑。
“公主息怒。”韦中丞道。“皇上驾崩,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太医说了算。确实,林皇后适才告诉我,皇上因伤势变重,昏迷了过去……”
永泰没想到韦中丞会帮着林皇后说话,一时有些发懵。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那还不赶快去救治!如何还在这里闲话?”
“我等并非闲话!林皇后也是爱民心切,不顾身体极度劳乏,来处理十万火急的黄河成灾之事。”
永泰一声冷笑:“就算我皇兄病危,那也该太子来行使权力,如何轮得到她?!”她看了看众人,又道:“我皇兄没有定下太子,那便该德行高尚的琼皇侄来代为处理国事!再怎么,也轮不到皇后插手!除非……皇后想篡权!”永泰又提高了声音。
听见篡权二字,外面的守卫一拥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
“还不快将此乱我大齐朝纲的妖妇拿下!”永泰公主厉声喝道。
“谁敢!”林皇后瞪目。
这些侍卫都是宫里的人,林皇后统管后宫,他们都拿着林皇后给的俸禄,自然不肯轻易动林皇后。只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察言观色,见机行事。
永泰公主见喊不动众侍卫,便悄声对张德弘道:“你速去找张德琼,让他调动兵力前来。”
张德弘退去。
永泰知道,韦亮是这一群人的首领,便对韦亮道:“韦中丞,你乃我大齐老臣,功高劳苦,曾多次救大齐于危难之中。此次皇上被妖人所困,大齐受难,你不能不站出来啊!”
韦亮躬身道:“微臣正在与大齐社稷排忧解难。”
永泰冷笑:“韦中丞所谓的为我大齐排忧解难,便是在这里与他人商议天边的事,而不顾眼前吗?”
“何为天边?何为眼前?微臣只知道,百姓事便是天下事,百姓得安康,然后才有国有家!”
“难道你竟是眼睁睁看着林皇后篡权夺位吗?!!!”她又对王定、林品、钱良等人道:“你等就甘心看着你等为之呕心沥血的大齐被毁在妖妇手里吗?!”
众人都看着韦中丞,不言语。
“钱良,你几人除了韦中丞,就数你职位品级最高。你就愿意眼睁睁看着大齐被毁吗?”
钱良道:“下官正在与林皇后、韦中丞等人想方设法营救大齐江山。”
“你!”
永泰语塞。
再说张果儿在兴庆殿内苦守着父皇张隆昌,不许任何人进来。她只对闻讯赶来的长寿道:“快去请太医院的卢院令前来。”
长寿依言,不一刻便将卢院令带来。
看到床榻上的贤帝,惯看生死的卢院令吓了一大跳。他切脉摸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