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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农大卿钱良看见林皇后,连忙奔过来,举起手中一本折子,急急道:“林皇后,劳烦您通报一声吧!十万里加急,黄河泛滥成灾,良田房屋被冲毁,数万民众居无定定所!如若朝廷再不安置救灾和加大兵力维持,天下就要大乱了呀……”
“既然如此急的事,如何现在才来奏报?”
钱良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微臣奏报了,只是皇上受了伤,被搁置了!今日我又来向皇上禀奏,他们却是如何也不让我进去!再如此拖延下去,要出大事了呀皇后娘娘!”
林皇后伸出一只手来。
“皇后娘娘这是……”
“如今皇上病情加重,不能处理政务。我帮皇上批阅过无数奏章,此事暂且交由我来处理吧。”
“这……”
林皇后看了兴庆殿大门一眼,道:“如若你不信任我,便等着吧。或许,过一二个月,皇上便好起来了。”
“一二月?那灾民还不将长安城都挤垮了呀!”钱良无法,只得将折子递交到林皇后手中。
林皇后接过折子,心下暗自激动。处理黄河泛滥事宜,这将是她的第一个独立政绩。好吧,做女皇,便从黄河开始。
“传我钧旨,着韦中丞、户部尚书王定、京兆尹林品立即到明兴殿候着,我即刻便来。”
“是。”
钱良刚走,林皇后正要入兴庆殿内找张果儿,却见长阳一脸焦虑地过来。
“母后母后,你可回来了!父皇到底怎么回事呀?我昨日来看,他都还好好的,不过一点小伤,今日如何便不许人进去了?”
“你父皇病情有些加重。不让你们进去,是不让人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同样是父皇的骨血,为何果儿可以在里面尽孝,我却不能!?母后,您就开口让他们放我进去吧?求求您母后!”长阳着急地拉住林淑媛的手,哀求道。
让不让她进去呢?果儿一个人在里面,能不能应付?毕竟才十五六岁的孩子。林皇后思忖着。突然,一个主意升上心头。
“我知道你一片孝心。”林皇后反抓住长阳的手。“只是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要阳儿你去做。”
“还有比照顾父皇更重要的事么?”长阳睁大水汪汪的双眼。
“有!阳儿跟我这边来。”
林皇后将长阳引至偏殿,退去所有人等,慎重道:“想我养你十六年,爱你疼你,虽有责罚你的时候,却也只是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母后那只是教导我。母后有何吩咐,尽管讲。”
“你父皇已然病危。如今,梅苑那边虎视眈眈,一心想争夺帝位。长阳,你可曾想过,如若梅苑得势,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长阳瞪大双眼,摇了摇头。
“因此,我们母子五人,定然要牢牢抱成团,将大权夺过来。你懂吗?”
长阳点点头。
“适才,我去了韦府,已然得到韦府的支持。韦中丞讲……”
“讲什么?”
林皇后顿了顿,道:“他讲,他是支持你哥哥继位的。只是他的支持,我们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支持。你很快便是裴家的人了,想必裴家也会支持你哥哥。本来,这事该母后亲自去办的。只是适才有报,黄河泛滥,灾难深重,母后不得不去紧急处理。你能代母后走一趟裴府么?”
“当然能。”长阳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只是我一个年轻女子,裴家二位老爷怕是不肯相信。母后可否修书一封,我一并送去他们过目?”
“这倒不难。”
……
看着母后匆忙离去的身影,长阳笑了。
她将林皇后写的信又读了一遍,非常满意,饷妗6院煲鹿女宝钗道:“走吧。”
“公主要走哪里?”看着长阳手中的出宫腰牌,又问道:“公主要出宫吗?我这便去准备车辇。”
“谁说我要出宫了?”长阳诡笑。
“皇后不是给了公主腰牌么……”
“给了便要出宫么?”
“那公主……”
“走吧,去一趟梅苑。”
“去梅苑?”宝钗瞪大了眼睛,看着长阳公主。
“对,去梅苑。”
……
明兴殿上,林皇后坐在侧位上,听着臣属激烈地争论。
司农钱良道:“自古灾民多误国。如今黄河泛滥,河水冲垮房屋良田,百姓居无定所,安务之急是安顿好他们,不然,他们一旦涌进长安,长安城将大乱,天下将大乱!”
户部尚书王定道:“区区几个流民,怕什么!他们身在千里之外,身无半点儿盘缠,又饥贫交加,哪里有力气千里迢迢来京城长安?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怕是早死在路上了!所以,依微臣所见,无虑。倒是皇上的病,着实该好生护养,使其早日康复,方是当务之急!”
“王尚书!你不知道那些草民的韧劲儿!他们没有盘缠,但他们往往是一路讨饭,都要讨过来。当然,他们不可能一日便到长安城。他们会经历一个长途跋涉的过程,短则半月,长则数月。就算如王尚书所言,他们十之八九会死在要饭进京的路上,可总归还剩下十之一二吧?那么多的灾民,就是这剩下的十之一二,涌进京城,也是不得了的呀!林大人,你是京兆尹,你倒是开口说说话呀!那么多的流民一齐涌进你的长安城,看你如何收拾得了!”
京兆尹林品捋了捋胡须,道:“王尚书,必须得开仓放粮啊!如今灾情已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