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已经坏了,但门却开不开。我们只能四处查看,屋里的格局我们都比较了解了,王阿姨家比吴大妈家还要凌乱一些,许多旧衣服、旧报纸还有已经坏了的小电器都堆叠在每一个角落里,只有朝南的大卧室里干净整洁,有老式铁床、缝纫机、衣柜,窗台上还养了几盆花,花都枯死了。小卧室的床上没有被褥,而是堆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很干净,也被整齐堆放,但是太多了,无论怎么都显得有点乱。
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老人住的房子,没什么特别。
“地下室呢?”
我这才想起来,王阿姨家还有地下室。
楼梯在阳台上,我们顺着楼梯下去,下意识的去开灯,却发现灯头上没有灯泡。
再往前走几步,一张长条桌子上放了一个烛台,有几根蜡烛插在上面,刘安康带着打火机,点亮了蜡烛。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全身发寒,这妖气又重了很多,眼前一片漆黑,却能闻到重重的霉味,让人心里发毛,刘安康已经自动自觉地退到了我身后。
“这里、”刘安康组织了一下语言,“这里好难受。”
妖气浓到了连普通人都能感觉到的程度,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我皱眉想到。妖气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到了非常浓郁的程度,他们才会觉得某个地方比较让人不舒服,从而不想靠近,跟鬼气略像,但区别是妖气对人类的危害更大,类似这种浓度,恐怕不出三五天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蜡烛点亮之后我们看到桌上还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背心短裤,站在河边,本来只是一张普通老照片,却让我和文字毛骨悚然。
这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蓝明星!可这黑白照片明显有些年头了。
刘安康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原地,颤着声音问,“会,不会是,那东西?”
文字摇头,“不是。”
“哦。”刘安康松了一口气。
“比鬼要可怕得多。”文字又说,这次她是认真的。
“你、你开玩笑的吧?”
“走吧,再等一会儿,王阿姨可就危险了。”我懒得理他们,一个人走在前面。
地下室所有的灯都被拆掉了,每隔一段路会有一根蜡烛竖在老式玻璃杯里,光线非常昏暗,隐隐可以看到这里都是非常老旧的家具,但摆放的井井有条,甚至比楼上还整洁很多。
正在这时,忽然一股阴风吹过,我身上一阵发寒。
“地下室怎么有风?”刘安康吓得都变声了,如果不是他在我身后紧紧挨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简直以为说话的是个太监。
“别大惊小怪的。”文字烦躁的将刘安康拖到后面,“后面跟着。”
我们走到了客厅,我用手机的光照了一周,似乎一切正常,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这、这……”刘安康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一双腿就要不听使唤的往下蹲。
“怎么了?有我在呢,你还死不了。”我扶住刘安康,有点后悔带他来了,其实他的表现还不错,作为一个普通人第一次遇见这么多诡异的超出认知碎裂三观的事情,能够撑到这儿已经不错了,可在这地下室越久我就月能感觉到对手的强大,若真是遇上什么强大妖物,我和文字恐怕自顾不暇,如何保护他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这是王阿姨家以前的样子,就是蓝明星还、还活着的时候,将近二十年前的样子。”刘安康结巴着说。
“啊!”我终于知道哪里古怪了,这些家具和电器虽然看起来很新,但款式都十分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王阿姨把地下室布置成了蓝明星还在时的样子?”
刘安康却摇头,不自觉的后退几步,“不不,王阿姨和她男人蓝志远离婚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分割了,那台电视,还有那个书柜,都被她男人带走了,根本不可能再拼出原来的样子,就算是留给王阿姨的,用了几十年的老家具也不可能像这样是全新的。”
“妈妈,他们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幼童的声音在黑暗处响起,伴随着声音,屋里忽然亮了起来,每一根蜡烛都骤然之间亮了十倍,指向黄泉的引路灯一般散发着森森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