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贾元春给皇帝献了这个馊主意,还提出愿意做表率,如果他们不表示表示,那岂不是说,他们对皇帝不够忠心、不愿意为皇帝分忧?
如果让皇帝有了这种想法,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不定连他们的娘家也会弄被拖累。
即便百般不情愿,吴贤妃和周德妃两个也不得不咬牙认了。可是这不等于说,他们就一筹莫展了。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给贾元春狠狠地来那么一下。
这不,这把柄就送来了。
吴贤妃和周德妃在宫里到底根基深一点,如今又成了贵妃,有的是人讨好他们。就连皇后娘娘,因为跟家族不够亲近,在面对联手的吴贤妃和周德妃的时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所以,吴贤妃和周德妃的娘家人很容易就进了宫,把消息送到了吴贤妃和周德妃的手上。
吴贤妃当即就笑了:“好一个贤德妃,都说你有多贤德呢,跟万岁建议让我们修建什么省亲别墅,结果呢,银子我们出了,好处你一个人得了!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贾元春,贤德妃,这事儿就怨不得我了。你不仁我不义,更不要说,我们原来就没有什么情谊。”
当天晚上,吴贤妃就病了,还请了太医,说他心情郁结,病倒了。
皇帝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在意,只是让皇后娘娘负责照看,皇后娘娘一见,立刻就把吴贤妃宫里的人都禁了足,让吴贤妃好好修养。
吴贤妃作为新晋位的贵妃,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承宠的日子,现在一病倒,他自然就不能伴驾侍寝了。他好日子自然就被其他的后妃给瓜分了。
周德妃作为吴贤妃的老对手兼老伙计,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这不,皇帝见到周德妃的时候,就看见一副美人垂泪的模样。
周德妃的年纪也不小了,不再是刚进宫时候的娇嫩少女。可是宫里的女人们都会保养,也愿意花时间保养。周德妃又在妃子上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人奉承他。他在宫里得到的待遇虽然比不得皇后,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周德妃也是很了解皇帝的人,所以他也不会弄出那种泪流满面的煞风景的模样,一点灯如豆,双目微红,泪珠子在眼眶里面滚来滚去,却不曾落下,听见君王进来的声音,连忙按按眼角站了起来,不让皇帝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可是微红的眼睛和帕子上的痕迹依旧泄露了稍许。
皇帝一看周德妃,立刻就取笑了:“哎呀,谁欺负了我们的贵妃娘娘?告诉朕,朕与你做主。”
周德妃连忙与皇帝行礼,得到允许,这才款款地站了起来,口中犹道:“万岁取笑了,臣妾蒙万岁恩宠,做了多年的皇妃,如今又是贵妃,哪个敢给臣妾脸色看?”
皇帝道:“那你为什么红着眼睛?难不成是我们的皇后娘娘给你脸色瞧了?”
周德妃连忙道:“万岁,自打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以来,何尝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处事最是公正不过了。”
皇帝道:“那你为什么哭泣?”
周德妃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咬了咬牙,又跪下了:“万岁,若是臣妾说了,还请万岁莫要生气。”
皇帝道:“你且起来说话罢。”
周德妃不敢起来,依旧跪在皇帝的脚边,道:“万岁恕罪,当初万岁突然册封贤德妃的时候,臣妾心中害怕,以为是臣妾惹了万岁不高兴了,所以曾经偷偷地打探过其中的缘由。万岁,臣妾的祖父出身贫寒,因为机缘巧合,祖父被太上皇指给了万岁,成为万岁的詹事,臣妾也因此得以侍奉万岁,这是臣妾此生最为幸运的事。怎奈,自打祖父去世之后,臣妾的父兄才能有限,不能为万岁分忧。这是臣妾最为惭愧的地方。”
皇帝道:“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周德妃跪在皇帝的脚边道:“不瞒万岁。当日听说贤德妃得了万岁青眼之后,臣妾与吴姐姐都偷偷地往养心殿塞了银钱,从一位小公公的嘴里知道,万岁是因为朝廷赋税不够使唤,又惊讶于贾家的奴才们都那般富庶,故而在贤德妃的鼓动之下,方才起了让臣妾等人回家省亲的念头。不瞒万岁,臣妾的确想家,做梦都想着回家看看。怎奈臣妾已经是皇家的人了。而且,臣妾的娘家根基浅薄,比不得贤德妃,乃是国公府邸的千金小姐,家里又得太祖皇帝与高祖皇帝的青睐,……”
皇帝听见周德妃竟然隐隐地指责他觊觎臣子的家业,不免有些尴尬,听到后面更是放下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贾元春的娘家有钱,这话别人会信,皇帝可不会信。
要知道,当初贾赦贾政兄弟两个分家的事儿,还是皇帝派人去处理的。贾政王夫人最后拿走了多少银钱,皇帝一清二楚。
贾赦的家产状况,皇帝就是不能说个十成十,也能够说个八九成的。因为贾赦曾经把自家的产业拿出来,请官府的人帮忙整理,后来每增添一笔产业,都有登记上税。就是后来贾赦贾琏父子在边关得到的战利品,皇帝手里也有一本账。
如果说皇帝对贾家的掌控力还不够的话,那么只有贾母的屋子,还有贾玖那里了。
皇帝不清楚贾母的财产情况,那是因为贾母的私房还没有查过,至于贾玖,则是因为这丫头是道门的人,得到道门的照拂,如今又进了碎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