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醉眸微醺,定睛瞧了半晌子梨,起身笑道:“欸?这不是子梨么?你几时来的?”
子梨一把抓住了如栩的手,急促地说道:“如栩,快随我回去,锦音姐姐丢的东西在你铺下找到了,此刻正在等管事来抓你!”
“丢东西?什么东西?找到了便好啊,我回去作甚?”如栩说着又喝了一口酒,身子左右倾斜。
“你是说……如栩盗了锦音的东西?”楚翊听了片刻,坐在崖边无动于衷,瞧着远处的眼中变得几近透明。
子梨猛然点了点头,“人人都是这般说的,但奴婢自是不信的。”
“走!”如栩将酒壶顺手扔下了山崖,步履摇晃,一把拽住了子梨的手腕便往回走。
子梨担心之余,朝着楚翊行了礼才匆忙扶着如栩离开了。
艳侍小楼前已然围了许多人,男男女女皆有,平日里连烛灯都有限制的小楼今夜却灯火通明,远远便听见众人嘈杂议论之声。子梨不由往后缩了缩,如栩冷笑一声,面色愈加火红了,朝前蜿蜒摆动。
“来了!来了!如栩回来了!”有眼尖的人一瞧见如栩便朝院子里喊着。
院中一片哗然,门口的人也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如栩甩开了子梨的手,独自朝前走着,脑中混沌一片。
“正是干活之时,她竟然喝酒去了。”
“是啊是啊,她只知道偷懒。”
一旁的两个侍女捂着鼻子,毫不避讳地说着。
如栩脚步顿了顿,目光逐渐变得犀利,朝着一旁议论的女子扫去,那二人立刻噤声不语可。
院中倒是宽敞,锦音坐在石桌边,子羽在一旁弯着腰侍奉着,几个艳侍静静侯在身后,院中安静得有些可怕。
锦音撩了撩鲜红的袖子,一双杏眼怒火中烧,嘴角轻扬,轻蔑道:“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不思进取,却不想你已是病入膏肓!”
“姐姐这是何意?”如栩漠不关心地捋着耳边的头发,醉意阑珊。
“如今姐妹们都在,你便莫要再装了。”锦音起身,柳眉倒竖,靠近了如栩,“我道你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不过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姐姐请将话说的明白些!”如栩淡然一瞥,随即便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神色慵懒,眉宇多了几分自傲。
本来还可以和平解决,但瞧见这副模样的如栩,锦音握紧了手,朝身后的侍女点了点头,侍女瞬间急匆匆地离开了。
“前些日子,难得洛河河神来阁中散心,甚喜我的舞姿,便赏了一颗水灵珠,若是用那水灵珠来修炼,灵力可会突飞猛进将近五百年。”锦音下巴微昂,声音中多了几分气魄。
话毕,院外的侍女们再次议论纷纷,这水灵珠甚是罕见,就连管事也未有过,当时有不少艳女甚是羡慕锦音。
“那便恭喜姐姐了。”如栩拿起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手,脑子里愈加混乱了,该死的楚翊,明明说要带个绵淳的酒,谁知后劲这么大。
“方才你去我屋中送衣服,你方一出门,我进去便发现水灵珠不见了,寻之不到,便想问问来过我屋中的侍女,但人人皆说不知晓,又找不到你,我便来搜了。”
“我要你那珠子作甚?”
“你还嘴硬!”锦音拍桌而起,怒然大吼,“这么多姐妹亲眼所见,在你枕下搜出了水灵珠和几个玉佩夜明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如栩翘上了二郎腿,轻轻抖动着,唇边留笑,“反正阁中就我一人不懂灵力,姐姐们自然想怎么变便怎么变,暗度陈仓再嫁祸于我也不是并无可能。”
“哼!”锦音冷笑一声,靠近了如栩一些,“事到如今还不承认!”
“如栩并未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外面一阵喧闹,随即便鸦雀无声,只听得整齐如一的声音传了进来,“拜见管事,拜见玉韬公子。”
如栩嫣然一笑,半眯着眼,余光朝院外投了一眼,便再次抖起了腿。
“拜见管事,见过玉韬公子。”院中的几人一一行礼。
玉韬一进门便瞧见石阶上流里流气的女子,双颊红彤彤的,忍俊不禁,提声说道:“管事,您这流艳阁可谓是包罗万象,人才济济啊。”
馥蒙听罢,眼神落至如栩时微微一顿,随即便沉了下来,“如栩!”
如栩慵懒地睁开了眼,傻笑道:“管事,您来了啊。”
“你喝酒了?”馥蒙严肃问道。
“未曾未曾,不过是兄弟间的一点情意罢了,楚翊公子非要同奴婢拼个酒,未想到奴婢还未喝,楚翊公子便倒下了!”如栩便说便指划着,醉眼朦胧。
锦音将手中的袖子似是要攥烂一般,拱手说道:“管事,如栩那时去奴婢屋中,盗了奴婢的水灵珠,奴婢来寻时那珠子便在她枕下,院中姐妹们皆可作证。”
只见如栩缓缓睁开了眼,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急忙屈膝行礼,“奴婢不知管事驾到,有失远迎。”
玉韬背过了身,偷笑着,这女子喝醉之时倒也可爱。
馥蒙面上的黑线又多了几道,眼底的怒火轻易可见,“如栩,可是你盗了锦音的水灵珠?”
“奴婢并未见过水灵珠。”如栩一本正经,但眼神颇为迷离。
“那水灵珠如今在何处?”馥蒙问道。
“启禀管事,还在如栩枕下,奴婢为了保留现场,并未取出。”锦音柔声道,眼角泪光闪闪,甚是惹人怜爱。
馥蒙并未回答,转身颔首说道:“玉韬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