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丽偷得闲暇,避着刘超义,裹着雍容羽绒服,悄悄下得楼来。待走出道口,她不禁长长舒了口气。自刘超义受伤以来,她被憋屈压抑得太久,好长时困在医院和家里,更未到卖场。这会,她想抽空出来看看,向卖场大伙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
快步来到卖场,黄丽进店一看,见众人散落四处,店内一派凄凉,心里不由一寒,一股凉意顿时浸遍全身。大伙一见黄丽进到卖场,纷纷起身迎候,黄丽对大伙招呼一声,带着歉意对我老表冁然一笑道:“真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真是造孽,那小杨一走,店铺里丢下你一人,既要看守门店,还要瞻前还要顾后做修理,这段时间下来,一定把你累得不行。要不,这几天我来帮你看店,你回家休息两天吧。”
我老表惨淡地笑笑回道:“黄姐这是说那里话,谁会想到近段时间出这么多的事呢?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哪。要说辛苦,你可比我们辛苦多了。对了,刘哥的情况现在怎样了?”
黄丽的脸上明显憔悴了许多,但仍是强颜欢笑道:“还好,只是落下了轻微的脑震荡,间隙性的会发作一阵,不过现在好多了。好长时间没过来,挺想你们的,这不,前两天还非要和我一起过来,被我阻止了。临来之前,还说让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和大家呢。”
“哎,人好了就好,还那么客气作什么呢?”我老表叹息一声道。
“那你先忙着,我过去与宝强哥、小朱他们招呼一声去。”黄丽少了平日风风火火劲头,步履沉重地向赵宝强的店铺走去。
望着黄丽的背影,我老表心里生出许多的怜惜来,一种悲怆的情绪顿时系绕在心怀,久久不得开释。
正在我老表心不在焉的躺坐在条椅上。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接过一听,是陈虹打来的,电话里她低沉着声音对我老表训斥道:“黎家宏,你是真不解风情,还是故意装糊涂,那晚我辛辛苦苦地把你们俩搓合到一起,容易吗?你就那样对人家?你这样做,对肖燕公平吗?”
我老表闻声,内心久已裹结的火山终于爆发了。陈虹话音未落,我老表便对电话问道:“陈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倒底是想害我,还是想害肖燕?”
陈虹被我老表乍然一问,一时愣住,她不解地似懂非懂地反问道:“黎家宏,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老表正等着她这一问。压低嗓门,厉声道:“陈虹,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满心的哀愁,是谁造成的。难道是我吗?只要看到肖燕遭了委屈,你就怪罪于我,这对我而言,公平吗?再说。若是我们不忘旧情,重新走到一起,对单纯的芳菲来说。公平吗?既然别人对她有意,她又还之以情,这当口再断然拒绝别人,对那个爱着她的人来说,公平吗?陈虹,你想过没有,我们为情困得太久,但不能失去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我们现在应该理性的、坦然的从迷情中走出来,过上健康的、正常的生活。现在这个时候,你们既然是好朋友,你就要好好劝戒她、引导她,不要怂恿她、误导她,让她沉溺在错误的泥潭里挣扎。有时候,尤其是在这关键的人生十字路口,你可不能跟着犯糊涂、陷人入不义啊!”
见电话那头没了声息,我老表“喂,喂”地急促呼叫数遍后,陈虹才如梦方醒地冒出泡来,只听她哎叹一声,悠悠道:“好了!黎家宏,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说完,迅速挂断电话。
收起电话,我老表如释重负,怔愣地依靠在坐椅上。
黄丽回头见我老表一脸愁云惨雾,气色凝重,神情不由一恍,转身走了过来,一脸关切地对我老表问道:“谁来的电话,怎么了?”
我老表无力的向黄丽挥了挥手,吱唔道:“家里来的电话,没事,没事。”待黄丽神色默然离开,我老表方才伸了伸腰背,筋疲力尽地自言自语道:黎家宏啊黎家宏,这段时间倒底怎么了,怎么总是摊上这些纠缠不清事啊!
晚上,待芳菲回到家中,我老表把她拉近坐下,郑重谈起朱道明让他一道南下经商的打算,芳菲一听,从还没坐热的沙发上一跃而起,瞠目道:“啥子,你想跟他到南方去,那我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不行,不行!”她愣愣地逼视着我老表,头摆得坚定而执着。
“我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吗?我也在想,如果跟他撒手就这么一走,你怎么办?如果在那边发展得好,你还可以过去一道发展。可我母亲怎么办,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如今她年龄大了,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但离得尚且不远,有个啥子事,我们还照应得过来。可一旦离得远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老表忧虑重重道。
“就是嘛,你看,虽然我们现在没有大富大贵,但起码天天在一起。如果你丢下我们走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过起牛郎织女两地分居的生活来。家宏,依我看,你还是安安份份地守着你那店铺,我们慢慢来,早晚攒够了钱,在城里买了房,置了业,扎下根,到时再把你母亲她老人家接过来,我们住在一起,过个安稳的日子,你看要不要得?”芳菲抚着我老表的胳膊坐下来,满怀憧憬地说。
“嗯!这年关也近了,等过罢年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我老表站起身来,望着芳菲轻声道。
刚准备就寝,突然接到黄丽打来的电话,只听她在电话里急骤问道:“黎老板,刘超